第二天下午, 两人分别执行任务。
段池砚跟赵妈出去采购食材,时野继续留在店里帮忙。
临近打烊,时野凑到赵爸跟前:“赵爸,您给咱妈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店里不忙, 赵妈又不在, 时野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
赵爸擦桌子的手微顿, 轻笑了下:“小野,你会做手工活吗?”
赵爸把人带到前厅, 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箱子, 放到桌上扣开。
时野这才发现里面放着一支蔷薇发簪, 只不过上了年岁, 流苏还断开了。
赵爸拿起来的时候, 时野才发现上面的蔷薇中间蔓延着裂缝。
“这是……”
赵爸微叹:“赵妈十六岁的时候丢过一支发簪。”
时野稍愣, 他当然记得这支关键的发簪,赵妈就是因为这个跟母亲吵架的, 而在烟火大会留下遗憾的。
他莫名冒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但转念一下又觉得不对,便问:“您……买的?”
“不是。”赵爸有些腼腆,不自然地轻咳, “我当年其实跟她都在烟花大会上。”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当时在烟火大会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她,可惜人太多。”赵爸拿着发簪, 像在怀念什么, “后来散会的时候,我就在地上捡到这个, 但已经坏掉了。”
那支丢失的发簪, 被他捡回去珍藏。
但赵爸没想到, 时隔一年,他会重新遇到发簪的主人,并将她娶为妻子。
时野觉得好奇妙:“那赵妈知道吗?您收藏着这只发簪。”
赵爸摇头:“发簪坏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配饰。而且她并不愿意提当年的事情。”
首先是怕睹物思人,其次,他也想还一个完整的发簪给夫人。
否则看着破碎的发簪,就不是解开心结,而是触及旧伤。
时野小心地端详着发簪的款式,忽然想起什么:“如果,如果您不介意,我能用另一种材料修补吗?”
赵爸好奇地嗯了一声。
时野问工作人员要回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象征小组的蔷薇胸针。
这上面正好有链条,而且坠着小朵的粉色花蕊。
赵爸看到胸针时,眼睛显然亮了一下。
胸针链条坠着的花蕊,跟当初他惊鸿一瞥的发簪,很像。
时野轻轻晃了晃胸针:“发簪有救了。”
制作组怎么都没想到,时野对胸针就这样痛下毒手。
赵爸年纪大,眼神不太好,时野一手揽下了修复发簪的工作,为了不伤害发簪本身,他把胸针的链条完整取下来,扣在发簪本身的断链上。只要赵妈不喜欢,还可以拆下来。
赵爸很早就有修复的想法,巷子里工具齐全,时野小心翼翼地把破碎的蔷薇修补回去。
“涂uv胶的时候要很小心,如果挤太多了花瓣就会不好看。”时野也是闲着就给自己戳羊毛毡的主,手工活儿很精细。
赵爸不太好意思:“我手笨,害怕修不好还弄坏了,一直尝试还原一个来着。”
时野看着箱子里面还有几支形状清奇的发簪,像是看到了这些年,在妻子察觉不到的间隙里偷偷努力的丈夫。
愿意为一个人弥补过去,一定是因为深爱着这个人吧。
他说:“我也不是很懂,但我做过手工,勉强能帮得上忙。”
帮得上忙就好了。
与此同时,赵妈跟段池砚刚从海鲜市场到家。
采购非常顺利,段池砚在大型海鲜市场开了眼界。
回城的路上,赵妈心情肉眼可见地很好:“感觉你好乖,是不是在家也经常跟爸妈出去买东西?”
段池砚收拢情绪,握着方向盘很轻地嗯了一声。
“唉,有孩子就是好,不然老夫老妻的……”赵妈又笑,像是感慨,“是啊,我都跟老赵结婚三十年了。”
岁月匆匆,聊起来才发现时间已经走了那么久。
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她早就习惯在日常留意赵爸需要的东西,一时之间准备惊喜什么的,太难了。
毕竟重要的不是金额,是心意。
“能给我些参考意见么?”赵妈说,“你的妈妈,结婚纪念日会准备什么礼物?”
红灯转绿,段池砚的掌心轻贴着方向盘。
他的母亲宋矜荷是当年当红的女演员,段月澄是满世界跑的钢琴家,在三岁以前,他都是由保姆带大的。
宋矜荷在他四岁的时候隐退,也在第四个结婚纪念日撞破了段月澄偷腥。
当天晚上,他那位在镜头前光鲜亮丽的母亲,买了满屋子玫瑰砸在段月澄送她的雕塑上。
段池砚那时候模糊地听家庭医生说,因为段月澄,宋矜荷在两年前已经出现精神问题了。
她不是为了孩子隐退的,她是为了养病。
五岁,姜棉堂而皇之地挽着他父亲的手出现在宋矜荷面前,宋矜荷的病便彻底养不好了。
“也不会刻意准备。”段池砚漠然,“玫瑰、红酒,烛光晚餐之类的。”
赵妈微愣,明明是尚算浪漫的筹备,她却能感觉到段池砚说得阴沉。
“要不聊聊您跟赵爸是怎么认识的吧?”段池砚轻挽唇角,收敛情绪,“一起在国外生活,要克服不少困难吧?”
提起这个,赵妈倒有些不好意思。她跟赵爸是十八岁认识,中间确实经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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