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时野的后背直撞到身后的衣柜上, 毛绒绒的耳尖浪似地抖了抖。
段池砚垂着眼,抽回自己的手,抬到跟前轻轻捻了一下指肚。
“时野。”嗓音带着病态的喑哑,段池砚刚想叫他, 跟前的人倏然扭头, 唰地一下打开身后衣橱的门, 迅速地进去再关上。
……躲起来了。
段池砚后知后觉才反映过来时野是完全傻了,慌不择路。
他清咳嗽了一下, 慢慢地从床上走下来, 在衣柜的跟前站了一会儿。
里面有响动, 大概是时野在躲, 但是衣物给他增加了阻碍。
段池砚回头, 将床边的书抽过来, 带上毯子安静地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
出乎意料的, 段池砚异常冷静,就好像他早就发现了各种问题的端倪,而现在只不过是把答案的最后一张纱网掀开。
也可能是因为发烧模糊了理智,综上, 他并不觉得恐惧。
反倒是想安慰一下那只……小狐狸。
想起刚刚时野的反映,段池砚不自觉地握拳轻置在唇前,低低地吹了一口气。
后辈脸怎么那么红。
大约有十五分钟, 或许是时野彻底冷静下来了, 意识到逃避是没有用的,缓缓将衣橱推开了一条缝隙。
纯色带着点怯怕的黑瞳跟段池砚对上。
前辈坐在床边安静地看书, 没有寻踪觅迹地盯着衣柜。
时野却依旧明白, 他在等着。一如那天晚上在等怕怕生的小狐狸。
时野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柜门。
“哥。”他的字音细听有些颤, 像极了小孩犯错在领罪。
段池砚仍是没有抬眼,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不害怕吗?”时野低声问,又把衣柜推得更开。
两只耳朵并没有隐藏起来,他臊眉耷眼地走出来。
指节划过书页的声音脆然,段池砚哑声问:“怕什么?”
时野纠结了片刻,推开门走了出来,直接跪坐在段池砚跟前:“对不起。”
他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就等段池砚数落他的罪行。
段池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为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衣柜里的衣服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本来就不算整洁的地方被时野搅得更乱。
后辈羞愧地低下头。
刚刚那句对不起,为的是这个。
段池砚唇角浮出一缕笑意,却被他佯装咳嗽掩盖过去:“是我没收拾,它本来就是乱的。”
时野局促地扣紧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池砚知道他暂时不会开口,便问:“那天我带回家的也是你吗。”
“嗯。”
想起那天晚上跟小狐狸的所有互动,段池砚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脸热。
他不自在地碰了下鼻尖:“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我姨。”
时野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自己干了很不得了的错事,正被人一桩桩一件件地数清楚。
先前仗着自己人狐分离对段池砚的轻薄此刻全部变成羞愧懊恼,恨不得小心翼翼地供着跟前的人,只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别把自己的秘密抖出去。
“上次拍海报的时候为什么变回原形了?”
正默默决定有问必答的后辈一顿,脸上浮出诡异的红。
段池砚精神状态并不好,有些许艰难才看出时野的颈到耳根正被血色浸染。
“因为,你,我,”原因就在嘴边,时野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你对我来说比较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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