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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最近很苦恼。
《封神榜》逐渐进入武戏大**,最新登场的的清源妙道真君出尽了风头。
尤其是,苏晓为了丰满原着,把二郎神杨戬劈山救母的前传给听众们安利了一遍。
二郎神超群出类,俊雅出尘,在民间本来就有广泛的信仰土壤,被苏晓疯狂安利后,最近的粉丝数目更是直线上升。
不过不太妙的是,这些真君的新粉丝们都多少有点上头。
——有钱的人家忽然流行起擎鹰牵犬,黄衣弹弓。街头巷尾平民之家除了早晚三炷敬神香,还多了狗叫声。
苏晓:……青城山的道士该给我发工资,二郎庙的巫祝也该补我一份。
这事儿没少让最近寄居小院的钱塘君嘲笑。
苏晓无话可说,只能踩好友的痛点反击:“我被真君粉丝困扰,你又好多少?还不是同样被亲哥逼的有家不能回。嘴欠嘲讽嘴欠,你有意思嘛。”
钱塘君哑口无言,只能苦笑拱手讲和。
苏晓的嘲讽也是有来由的。
钱塘君一贯信奉不婚主义,认为单身生活逍遥自在,快活无边。他见亲哥最近深陷妻妾争锋,不由嘴欠嘲笑了几句。
兄弟几千年,洞庭君早已习惯了钱塘君独来独往,没把他的独身主义放心上。这次讽刺忽然提醒洞庭君,他自己妻妾满堂儿女绕膝,可弟弟他还是个老光棍!
洞庭君:我得赶紧给弟弟娶个媳妇儿,他不能再这样浪荡下去了。
心动就要行动,五湖四海被执行力超强的洞庭君一个念头搅得天翻地覆。
钱塘君受不了亲哥神经质,逃也似的离开龙宫。一番仓皇后,他躲进苏晓家小院的水缸里,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
钱塘君缩成小成锦鲤模样自闭,只留龙须没精打采的垂在水缸外,哀怜自己不知道被搅合成什么样子的龙宫。
眼看好友颓废下来的可怜样,苏晓不忍继续嘲讽。不过联想到徒弟白秋练即将到来的劫难,她不得不开口:“钱塘兄,你要知道你选妃的事闹得很大。”
锦鲤·钱塘君在水里吐泡泡,“那是他们胡搞,和我没关系。本君才不要结婚。”
苏晓说:“听说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
锦鲤·钱塘君说:“本君是龙不是鱼。”
见好友不开窍,苏晓气愤的往鱼缸里丢鱼食,“可我家亲亲徒弟是鱼!人间皇帝王爷选秀,哪回不闹得满城风波?我徒弟貌美如花,肯定会被你牵连!”
锦鲤·钱塘君吐了个巨大的泡泡,“放心,你徒弟肯定能全身而退。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苏晓一把薅住缸边的龙须,笑眯眯说:“龙兄你说什么?”
锦鲤特别识相的说:“本君的意思是你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苏晓松手,说:“你保证白秋练一家平安无恙?”
钱塘君说:“我保证。”
苏晓点头:“好,我信了。”
锦鲤·钱塘君甩了甩尾巴,说:“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不过你现在还是别操心远在天边的徒弟了,赶紧解决近在眼前的狂信徒罢。”
钱塘君说的狂信徒,是苏晓每天在茶楼都会遇到的二郎神“粉丝”。
说来都是评书《封神榜》惹得祸。
二郎神名头响亮,是朝廷敕封正神,神职范围十分广泛。《封神榜》只是艺术渲染一番,清源妙道真君的信仰立刻传播的如火如荼。痴迷郎君美貌武力的信众终究是少数,更多人对他抱有的是类似“包青天”的期望。
最近每天守着苏晓不放的,就是这么一群狂热病患者。
苏晓苦笑:“我能有什么办法。二郎神是神不是人,他怎么管得了人间事。那些听众们魔障了。更何况龙君你不也说过,天上神仙早就已不履凡尘、不问世事了么?”
锦鲤·钱塘君叹息:“是啊,本君不过一觉醒来,天界就不见踪迹,地府十殿阎罗也渺不可闻。这天地间还剩多少大能?离开那些都去了哪里?”
苏晓跟着感叹一声,“且不说那些神仙。人间事,人间了,就算神仙在,人类也终究不能依靠他们。”
苏晓摇摇头,背手去茶楼上班。
钱塘君心事重重,沉入水底。
《封神榜》的故事终究绕不开三教第一男神杨戬。茶楼里,苏晓站在台上战战兢兢讲完今日份男神武斗大戏,战战兢兢从狂信徒身边离开。
苏晓:今天也是没有卿卿接下班的一天,吾辈好方。咸鱼落泪.jpg。
惊弓之鸟苏先生快步走在回家路上,不时回头张望。当她看到大门在望,准备加速冲刺时,斜里忽然扑出一个惊悚的人影。
突然出现的青年看到苏晓,立刻止住脚步长跪她身前。
苏晓看到青年仰起的头颅,倒抽一口冷气:青年从额头开始有一道鲜明的劈痕,整个人看起来是被从中间砍为两片,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拼凑起来的缝合怪。
苏晓内心颤栗,握紧袖中《聊斋·婴宁》,深吸一口气说:“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缝合怪青年低头恭敬的说:“小人席方平,因阴间诸君颠倒是非,为父伸冤,求告无门,深感地府阴暗可怖更胜阳间,欲求玉帝外甥灌江口二郎神主持公道。”
苏晓心里一抖,说:“这里没有二郎神。”
席方平抬头直视苏晓,悲愤的说:“小人知晓这里非是灌江口。可我因连遭地府毒打,已无力支撑至二郎神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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