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位客人不要开不好笑的玩笑。”
蒙娜夫人脸色严肃,两颊因为激动泛起些微红晕，很为姬姝刚才说的话生气。
“我说的不对吗？”姬姝顿了顿，目不转睛地盯着蒙娜夫人，“——蒙娜夫人的自画像。”
话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干净,落入蒙娜夫人耳中,砸在她的心间,却如巨石落入一汪湖水溅起片片涟漪。
姬姝敏锐的察觉到地底的温度骤降，视线所及之处的白骨生出薄薄的一层白霜,上面附着的颜色更加晦暗不清，难以分辨。
她立即运转体内残存的灵力，谨防蒙娜夫人,哦不，应该是自画像，突然发起攻击。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概是被姬姝直接点破真实身份,蒙娜夫人索性不再装模作样，收起眼角眉梢的温柔,与先前温婉端庄的贵妇人作态截然不同。
给姬姝的感觉,就像宛一株有毒的食人花,对任何人都虎视眈眈，敌意明显。
紧接着，她看见自画像身上见骨的伤口直接愈合，之前受伤喷涌而出的大片血液,顺着她的衣服淌下,连同先前被甩在地上各处的血滴，融合在一起，堆积在脚边不停起伏,形成新的颜料河流，朝着姬姝的方向跃跃欲试。
嘭——
自画像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颜料抖三抖，溅起一大片尘土，本就昏暗的地底，可见度更低了。
“咳咳……姐姐，你没事吧？”
是林思书的声音。
他怎么也进来了。
姬姝在漫天尘土中看到一个匍匐在地的身影，她快步绕开自画像，忽略自画像意味深长的眼神，走到那人身前，伸出手。
林思书抬起头，一双眼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里格外惹人注目，晃得姬姝心神一动，她抿了抿唇：
“你怎么样？”
“我没事。”
林思书毫不犹豫地将手放上去，牢牢握住，借着姬姝的力站起身，小声问她：“你没事吧？我画完出来找你，没想到直接掉下来了……”
“哎哟哟~”自画像转过身，笑着看林思书，“小弟弟，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哦~”
“我没有！”
林思书眼巴巴地看着姬姝，满脸委屈，让人心软成一汪水。
姬姝：“这不重要。”
林思书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姬姝，没有说话。
姬姝走到自画像身前，摸出身上的眼珠扔过去。
自画像自然地接过，用手套擦干净，以一种珍视的目光端详手中的眼珠，凑近鼻尖猛吸一口气，脸上满是餍足。
……果然副本里的npc都不太正常。
林思书被吓得抓住姬姝的手臂，紧紧挨着她，哪怕感受到姬姝肌肉一瞬间的紧绷，也不肯放开。
姬姝眼神略过林思书手上的动作，落在自画像手上的眼珠：“我现在比较想知道这是谁的。”
这颗眼珠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液，大面积附着了不明颜色的半透明液体，和其余稍显干瘪的眼珠比起来明显更加‘新鲜’，脱落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但目前为止，今天参加画展的玩家中，没有发现哪位玩家的行为异常，更别提有好几位她肢体接触过，确实保持着活人的身体特征。
难不成这次游戏还有玩家没有露面，直接被npc杀死。
自画像随手收起眼珠，打了个哈欠，浑然不在意：“左不过是你们昨天来的其中之一。不如你猜一猜是谁？”
说到最后一句尾音颤动，带着钩子勾得人心神摇曳。
自画像望着姬姝笑起来，鲜艳的红唇如同食人花苞绽放，即将露出里面可怖的利齿，将眼前的猎物一吞而尽。
姬姝：“……”
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可以推出：慕玉竹、曾宇、林思书没有问题，手环上显示队友欢姐也存活着。
所以，有问题的只剩下——
林思书和姬姝二人异口同声：“王悦。”
姬姝不由得回想起在画展上王悦的表现。
吃完早餐，奥拉第二次出现时，传来的脚步声明显引起众人注意，但擅长侦查、耳力灵敏的王悦却丝毫没有反应，仍然自顾自的吃早餐，连咀嚼的速度都没有改变。
当时她以为是王悦心态镇定，临危不乱，没有过多怀疑，现在看来那个时候大概已经被自画像掉包。
“不错~”
自画像舔了舔唇，两只眼睛舒服得眯起，似乎在回味美味佳肴。
“不过你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你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和她一起成为我的颜料吧！”
自画像脚下的颜料瞬间沸腾，翻滚起伏，咕噜噜地冒出泡泡，宛如一锅被烧开的水，随时可以发起凌厉的攻击。
自画像已知时不待人，即刻发动了攻击。
不过眨眼间，颜料漫天飞舞，天女散花似的飞向姬姝，挡住姬姝的大半视线，无法准确看清自画像的表情和东西。
姬姝一把推开林思书，双脚踩在一旁的石壁，用力往上一蹬，完美的躲开颜料攻击范围。
“姐姐！”
林思书想追过去，却被空中飞起的颜料遮挡住前进的路。
颜料落在石壁和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液体散句后能看到表面上腐蚀的地方，远比昨晚曾宇房间门口被液体腐蚀的程度要轻。
——自画像实力下降了。
强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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