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姝看着汪珍进入房间，才移开目光。
冷月高挂于天空，抛洒下幽幽银光，四周幽静异常，仿佛除了姬姝，没有其他活物。
凉风穿门而入，姬姝眼睫微垂，掩去眸中神色，凝视凌虚剑，冷声道：“既然来了，不如出来见一面？”
汪珍进门时，姬姝听见多余的风声，后来再无异样，以为是错觉，直到刚才汪珍离开，她再次听见风声不对劲。
那人在椅子旁显出身形，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容颜俊朗。
姬姝目光落到那人身上，倒有种果然还是来了的感觉。
汪珍来找她的动静不算小，加上环境过分安静，发出的声音更突出，夜会仆人的柏言不可能没察觉，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没想到用了道具，还是被你发现了。看来系统有时候也不太靠谱。”
明明是自嘲的话语，从柏言口中说出，便成了光风霁月。
——系统、道具，又是新的名词。
姬姝沉默不语，等待柏言的下文。
柏言单刀直入：“我想和你合作。”
姬姝抬眼看他：“哦？”
“我和仆人的交易，你已经清楚，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柏言眼眸含笑，像一只狐狸，“刚才你没给汪珍讲全，难道不是想去宅子的西北角吗？”
姬姝毫不犹豫：“不是。”
柏言：“……”
柏言盯着眼前的少女，看了好几秒，难以从她的表情辨析，是真的不想去，还是嘴上说说。
但他不能就此放弃劝说，毕竟姬姝五感灵敏，武力值高，冷静聪慧，在这群玩家中，是不错的合作伙伴，也是很好的探路人选。
柏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玉佩：“宅子的西北角，我明天想和你一起进去，事成之后，我和你共享任务线索。这是仆人提供的道具，可以规避boss的查探十五分钟。”
姬姝正了神色：“为什么找我？”
柏言语气笃定：“你的综合能力很优秀，我想和你合作早点通关。”
——合作？
姬姝想起区分npc和玩家的方法，正是眼前的人提出，现在npc知晓任务，那个方法失效，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方法区别。
姬姝收起心思，面上依旧油盐不进：“刚才的汪珍就挺不错，资深者有明显的优势，干嘛非要找我一个新人？”
柏言摇头：“新人、资深者，没有绝对的实力划分，只代表进入游戏时间早晚。你没被仆人发现、逼得汪珍退步，都证明了你比很多资深者强。”
柏言优雅地坐下：“难道你不想早点通关离开副本吗？况且，表现好结算时积分翻倍增多，下一个副本通关率大大提升。”
积分？听起来很重要。
柏言见姬姝丝毫不为所动，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刚才汪珍没有给你讲，你还不知道积分的用处。积分可以和系统兑换道具，或者学习技能、改变血脉，是变强不可或缺的工具，会增大你在游戏里活下去的机会。”
柏言靠近姬姝，表情诚挚：“并且你……”
突然间，他的目光凝结在姬姝衣袂处的图案，口中的话卡在喉咙，迟迟未说出。
“怎么了？”姬姝转头看他。
柏言脸上恢复温润的笑，心绪混乱：“……并且你有自保能力，和npc宁儿关系不错，不必为保命担忧。”
她身上的图案好像是……
姬姝神色淡淡：“哦。然后呢？”
柏言无奈地笑笑：“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今晚多注意安全。”
柏言言语间比先前多几分真诚，姬姝余光扫过衣袂上的宗门标志。
柏言认识天衍宗，并且因此对她流露善意。
突然间，有难闻的气味从走廊传来，姬姝皱了皱鼻子，这股味道比白天在房间里嗅到的更难闻，也更混杂。
恰好此时，柏言站起身，叮嘱道：“我先走了，你多注意安全。”
姬姝：“恐怕你走不了了。”
姬姝“啪”的一声关上门，提剑挡在胸前，警觉地观察门窗的动静。
话音刚落，连续不断“哒、哒、哒”的声音逐渐靠近房间，在深夜里特别引人注意，一下一下敲击在心上。
门外幽冷的月光瞬息间变得绯红，更为其添上几分诡异。
院落房间里，汪珍双手扒着窗棂，耳朵贴在窗户上，听见“哒、哒、哒”声音都朝着阁楼的方向移动。
看来她用的道具已经生效，希望明天她还能见到完好无损的姬姝。
汪珍满意的躺在床上，嘴角忍不住上扬，看来那个吸引鬼怪注意力的道具效果还不错，有机会下次可以多弄几个，用得好还能救自己一命。
毕竟副本里最不缺的，就是替死鬼。
姬姝紧紧盯着门，注意力高度集中，“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估计离房门只有几步之遥。
柏言退后些许，与她站在一起，手握一柄小巧的匕首，面色冷凝，他刚才检测出房间里有使用道具的痕迹，姬姝是新人，道具自然不会是她的。
柏言眸色深沉，那便是汪珍。
既然姬姝有那个图案，他得保证她安全通关，将她带回队伍里，思及此，柏言说道：“你把玉佩拿好，待会儿怪物来了能抵挡一段时间。”
柏言怕姬姝拒绝，眼疾手快地将玉佩系在荷包上，心中疑惑，他记得姬姝进来时没有挂荷包，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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