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一声令下,炮弹齐发,……
阿菊怔忪许久, 压根没想到她不过为了想引起张墨海垂怜,竟亲口认下“杀人未遂”罪名。
眼见张墨海眸底蕴起不舍,江玖叶终是再忍不住, 也不管庄舟劝诫, 嗤笑出声:“张将军, 你可否行行好,不要再糊涂了。”
诸人闻声同时抬眸,感受到无数目光落于身前,江玖叶却并未退缩,反而挺直脊背与张墨海对峙:“菊夫人哪里是对你情深义重,不过因为你是在场诸位将领中, 唯一主动接近她的冤大头而已。”
“至于上官将军, ”江玖叶无差别攻击, 早就想撕破蕉城官兵营诸人的丑陋面具,看不惯几个大男人各个蠢钝如猪,佯装风平浪静:“靠着岳家起势有贼心没贼胆, 成日不是盯着庄六小姐便是阿菊,当真不怕你家夫人得知后将你两颗眼珠全挖出来踩个稀烂。”
被她怼得半晌不敢出言,上官镇谍下意识往张墨海身后躲了躲, 江玖叶见状反倒训斥得更凶:“躲也无用, 菊夫人这等浅薄的心机都看不明白,也难怪至今打不过倭寇,连累顾将军与先夫受累!”
都说将门无虎女, 可庄舟瞧着,清流文官家养出来的闺女,气节风骨同样犹胜许多。
张墨海与上官镇谍二人各个面色不善,但支吾了半晌, 还是长叹一声,未再多言。
独听得阿菊央求出声:“将军,将军,阿菊对你一片痴心,您不能就这么不要我了呀,将军!”
她还想趁势请求张墨海相助,却见他不动声色避开身形,攥紧双拳沉默不语。
先前将阿菊纳入府中之事传回长安后,本就已经惹得张墨海那素爱管东管西的长兄分外不悦。
此番她又犯下此等凶恶罪行,一个不慎便会连累张家满门,他便是再对她心有不忍,也不可能拿着整个张家来做赌注。
因此只任由知府府兵与杵作等一并将其捉拿归案,不再阻挠。
“好了好了,张将军你大可不必这般伤怀。”
眼见张墨海沉痛颓丧得恨不能快要哭出声,三浦丘祖反倒觉着好笑:“这么个麻烦精被缉拿归案,也不会再拖累你将来娶妻生子,岂不快哉。”
庄舟闻言不免揉揉额角,暗叹此人与江玖叶虽说说话方式不同,可这往人心上戳刀子的功力,确是一个不输一个。
闹剧既止,诸人也没理由再继续强留张府。江玖叶率先侧身,向庄舟与顾淮济道别,庄舟亦笑言道:“今日还得多谢姐姐两肋插刀。”
江玖叶摆摆手,正想让庄舟不必放在心上,却听得身后有人替她开口:“六姑娘确实得好好谢谢林夫人,但别忘了在下也贡献不少。”
听得他插科打诨,庄舟不免失笑,随后已粲然向三浦丘祖与江玖叶一道行了大礼。
三浦丘祖嘚瑟得飞扬眼角入鬓,急忙抓住机会拒绝顾淮济道:“大恩不言谢,眼下将军算是欠我个人情。不若你便别叫我去做什么军师,抵了这桩恩情如何。”
他生性闲散惯了,成日唯有算命,喝酒和睡觉三大爱好,那劳什子军师的活计,不适合他。
既是不情愿,顾淮济自也不会强迫,颔首应声:“不阻先生所求。”
“对了,”原本跟着江玖叶一道离开张府的三浦丘祖临了似是忽地想起什么,回首越过庄舟仅对顾淮济道:“昨日事出情急,忘了告知将军,近日乃开战大好之机,或许可永绝海盗之患。”
但这世上惯是有得必有失:“将军此战,损失同样惨重。”
顾淮济闻言,背手敲打两下手边拐杖,无奈笑道:“在下废人一个,还能再折损何物。”
三浦丘祖微顿半晌,心道他是想左了。然天机不可泄露,他终究还是一言未发,挥手潇洒告辞。
怎料两人刚迈出张府,便听得江玖叶唤住他:“三浦先生方才对顾将军所言,既并不是指其身体发肤,莫非暗指我朝兵士将会浴血奋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有道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烽火战乱何时不会死几个兵士,称不上折损。”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直到到达林府巷口,方才分道扬镳。
三浦丘祖正走得好好的,后脑倏地被人扔了颗石子,力道不大,而且应该是个小矮个儿突袭。
他回眸垂首,正对上气呼呼的奶团子:“你不是我爹爹,做什么送我娘亲回府。”
林游翼今年刚刚三岁,比起他襁褓中的妹妹倒是大了不少,但站在三浦丘祖身边,却连他膝盖都够不着。
即便如此,他依旧虎视眈眈叉着腰,惊得江玖叶哭笑不得,急忙上前牵住他的小肉手往身边揽,抬眼与三浦丘祖笑道:“先生勿怪,这孩子向来强横,先夫都制不住他。”
却没想到三浦丘祖当真跟个孩子一般计较,蹲下身同样虎视眈眈:“怎么,小娃娃,我现在不是你爹,以后那可说不准。”
从昨夜开始便始终跟随江玖叶的林仲宏诸多旧部闻言,皆面面相觑。
虽说他们背地里也不是没讨论过,夫人出身名门,自将军确认身死后,长安那边江老太师府上便一直催着她赶紧回去,无非是想着她还年轻,要再订亲事不难。
反是江玖叶不听劝,固执地死守蕉城,独自照顾幼子幼女。
为此甚至还有人怂恿昔日林仲宏的副官孟征屹向江玖叶求亲:“眼看着顾将军将升任孟大哥做副将,这身份如今配夫人也配得起,全当是为林将军照顾妻儿又无错。”
不过无论如何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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