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被揭穿后, 邱五彻底没了声响,撇过头去,满脸愠色, 似是对丁三说的那些话很不服。
顾容想了一想,男子喜欢男子, 有个说法叫“龙阳之好”,宋潜渊说那本书是《龙阳记》,想也知道里面讲的一定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那点事,再结合丁三方才的一番话, 顾容已经理解了他们的意思。
顾容对邱五道:“你借着采买之际与他人私会过几次?可曾耽误过事?”
邱五愣了一下, 如实道:“确实有那么几次,但是少爷,邱五可从未耽误过事啊!”
顾容点了点头, 道:“那你方才说和那人是朋友, 便是在欺骗少爷。”
邱五的脸色阵红阵白。
丁三以为顾容是想处罚邱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顾容又看向丁三:“你为何要乱翻乱动他人私有之物?”
丁三愣了一下,忙道:“少爷, 我是想找证据, 他身为男子竟与其他男子私会,难道不恶心吗?!”
顾容淡淡地道:“恶心在哪儿?”
丁三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儿, 他嘴硬道:“此不合规矩, 更不合礼数!”
“哪条规矩说过男子与男子不得私会,又有哪条礼法说过男子与男子不得相爱?”
“这……”丁三一时梗住。
顾容问邱五:“你与那名男子可是真心相爱?你与他之间, 可还曾有过别人?”
邱五发誓:“是真心相爱的少爷!”
像是怕顾容不信,他说得有些着急:“我和盛哥从小一起长大, 我们对彼此都是一心一意的!”
“你将来会娶妻吗?”顾容问。
“当然不会!”邱五瞪大了眼睛, “我与盛哥约好, 我们将来谁都不会娶妻,要这么在一起过一辈子……”
他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我们就是因此遭到家中反对,才逃到津州,盛哥现在已经攒了一笔钱,等以后我们都有了钱,一起买间不大不小的房子,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顾容点了点头,道:“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听见了吗?”顾容又转向丁三,道,“他二人既不影响他人,又是真心相爱,这有什么可耻的。”
“可是……可是……”丁三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他就是觉得恶心。
“即便是女子与男子在外面偷偷私会,除了他们的父母,其他人也无权干涉。这事情少爷管不了,但你二人,一个偷翻他人物件,一个说谎欺瞒少爷,为此各扣一个月的月钱以示惩罚。对此你们可有异议?”
丁三还要再说,看见宋潜渊在顾容身后冷冷看着他,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宅子里新来的下人,不知道为何都很怕顾容身边的这名护院,听跟着夫人少爷一起从京城来到这儿的丫鬟小翠说,宋潜渊对小翠也总是面色淡淡,脸上没什么笑容,而且据说从前宋潜渊在狩猎场里还徒手打死过一只猛虎。
这是何等的身手,何等的可怖!
丁三惴惴地,接受了顾容的处罚。
“元生。”顾容回头道。
元生急忙上前:“少爷,元生在!”
“给这二位换个房间,你安排一下,免得他们下次再吵起来耽误事。”
“是少爷。”
将事情处理完毕,顾容才和宋潜渊一起走到大门外。
在等候魏含鸢的间隙,顾容不知道在想什么,颇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魏含鸢出来了,和顾容一起上了备好的马车。
这次的马车没有上回那么豪华精致,顾容和魏含鸢一人一辆,在“何如”粮米铺的门口停了下来。
魏含鸢下了车,等顾容过来和她并肩,两人一起进入了那家粮米铺。
店铺里有两个伙计在招待客人,见顾容和魏含鸢进门,忙迎了上来:“两位客人要买点什么?”
这两位一看就是贵客。
魏含鸢今天穿了一件厚厚的雪绒马甲,下身配一条长裙,头上精致的钗环随着步子晃动,看起来像个富贵人家的贵夫人。
顾容更不用说了,一张脸几乎埋在了厚厚的披风毛边里,他肤色雪白,近来在津州养得身体越来越好,面色也红润了许多,一看就是教养长大的少爷。
魏含鸢在伙计的招呼下在一旁为客人准备的椅子上坐下。
顾容坐在了他的旁边。
伙计十分有眼见地给他们奉上了热茶。
魏含鸢道:“你们这儿有哪些米,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伙计道:“您是要买好米,还是一般的米?”
一般好米都是富贵人家才会买的,既然魏含鸢这么问了,伙计也就多回了一句。
魏含鸢道:“两种都拿来我看看。”
伙计下去,不一会儿用托盘端上来两口色泽不同但一样精致的小碗。
伙计拿起其中一口玉白色的碗,道:“此米形状饱满,闻之有股淡淡清香,上锅蒸熟后,粒粒分明,如珠如玉,入口亦是香酥松软。”
伙计又拿起另一口棕黑色的碗:“此米蒸煮后会变膨大,口感不如上一种酥软,然其热不粘手,冷不反生,加水反复熬煮亦可。”
两种米果然各有特色。
实际上魏含鸢方才看了看,店铺里显然不止卖这两种米,伙计看魏含鸢进店似乎不像是有特别明确的目的,便特意挑了两种店里卖得最好的给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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