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绫织想起洛若荷对执政官的总结——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她从把目光开始转向夫人的时候就是一个失误。
能够为了击退亚人不惜将一座繁华的城市毁成死城, 必定也能够成为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他先是建议王室和元老院创造亚人,利用他们击退洛克曼帝国;
然后利用人们对亚人的恐惧和信息不等的对差,引发恐慌和仇恨, 利用他们抹杀亚人;
但在抹杀亚人的同时,他又利用执政官的权力假意庇护着他们, 将他们作为储备的棋子;
最后他利用不知情的妻子对父亲的仇恨, 引导她创建塔,利用哨兵和向导抹杀亚人。
他为亚人们提供着情报, 却又为塔保留着实力,平衡着他们之间的制约关系。
只要亚人和塔永远是对立面, 他们挑拨起来的争端就能够让他永远立足于两派党争之间。
他的废除死刑和一系列的怀柔政策让越来越多的人不满。
不止沈浩杰一个革新党在对他表示不满。
而他需要稳固他的政权和他的统治。
只要争端一直存在,人们就会永远记得他是自由之战的英雄。
——塔尔玛需要英雄。
他逼死了女王,藏匿了公主,游走在两个种族和两个党派之间, 成为拨动天平的那只手。
一切都是可以被利用的。
包括枕边的妻子。
绫织感到毛骨悚然, 这样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将身边所有的人都化为棋子的人, 一个城府和心机都深不可测的人,一个经历过了阴谋、算计、战争和死亡的人。
比起这里的亚人、哨兵和向导——他, 真的可以被称之为“人”吗?
执政官闻言,轻轻地拍了拍手:“聪明, 你真是太聪明了。”
联邦公立大学的录取水平很不错。
“只是,我还有一个疑惑。”
执政官注视着她。
“小姑娘,你为什么会这么聪明?”
她太聪明了,几乎洞悉了一切的真相。
“你觉醒的第六感,真的能知晓过去和未来吗?”
绫织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
“并不能。”
她注视着执政官和被他圈进怀里的夫人, 在他的办公室里,她只是看到了——
“……您在虔诚地亲吻女王的裙摆。”
如此狂热,如此虔诚,如此痴迷。
仿佛已经把她视为了生命中的日月星辰、春夏秋冬、荒地上唯一盛开的玫瑰。
“放开她!”
绿莹莹的眼睛里燃烧起了暴怒的火焰。
执政官看向光明:“她可是要杀了你,即便这样,你也一点都不在乎吗?”
光明没有说话,他注视着洛筠。
他离开她的时候,她才五岁。
尽管现在的高科技可以极大限度地延长人们的寿命,但她仍旧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衰老模样。
但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胖乎乎的、傻兮兮的、喜欢往他的脸上蹭鼻涕的、只会抱着兔子玩偶傻笑的小小小姑娘。
他那个时候为了争取同族的利益和权力,没有守在她们的身边。
从此以后,也就回不到她们的身边了。
他在沉睡之中错过了她的换牙、长高、学习、青春期的叛逆,一眨眼的功夫,小小的姑娘就成了白发苍苍的年迈女人。
夫人像是受不了这种热烈的注视似的,她避开了他的视线。
“如果她想要我去死,那我就去死。”
光明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但在这之前,我要杀掉你这个***(很脏很脏的塔尔玛脏话)!”
这种畜生就算在人类史上再进化三千年,都配不上她!
他伸出手,所有的物质都缓缓地升起,听从他的召唤,服从他的命令。
准确地瞄准了孤立无援的执政官。
执政官笑了起来。
“你们以为我就只能做到这一步吗?”
“很可惜,我想得远比你们要多。”
亚人有着病毒克制,而哨兵和亚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陷入失控状态。
这都是他当初在创立他们时留下的一枚定时炸.弹。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就想错了。”
执政官温和地笑了。
“亚人虽然有病毒克制,但他们毕竟想出了‘沉睡’这种对策——这是我在创立初代时立下的失误。”执政官说,“可我得想方法切断你们的后路。”
他曾在议庭上,指着塔尔玛的旗帜,对着整个国会的官员保证——塔里的哨兵和向导绝对不会伤害到塔尔玛。
——那并不是一句空话。
“我在塔的诸位的身体里留置了液体芯片。”执政官温和地笑了,“‘伤害执政官’、‘伤害塔尔玛’、‘将塔的秘密说出去’都会成为触发条件。”
亚人的精神力只能控制物体,无法操控气体和液体。
他又一次地迎来了全面的胜利。
“我见证了洛克曼帝国的战败,旧王室的陨落,亚人的消退——而今,我将见证塔的死亡。”
史书和人们都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但整个国会都会知道,塔里的哨兵和向导在铲除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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