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聂钰,以九渊剑为聘,求娶傅云舒。”
聂钰的话铿锵有力,像一把利斧,敲在每一个人的耳骨。
当然也包括傅云舒,他抿了抿唇,牙齿轻轻磨蹭下唇,只是一瞬间,他连头也没回,绕过面前的九渊剑。
慕西辰的眼里收起了一贯的嬉笑,他的眼神不离开傅云舒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好似想从中探究到什么。
毕澜则是盯着那把九渊剑。
九渊剑,斩妖邪,不愧是灵剑,翁鸣声婉转的同时,气场强大。
剑,对于剑修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剑修中广为流传一句话,剑在,人在。
很质朴的一句话,蕴含着最真切的道理,仙剑对于剑修,等同于生命一样重要。
九渊剑这把神兵利器,是聂钰继任掌门的时候,得到的宝物,跟了他这么多年,早跟他心意相通。
聂钰以剑求婚的诚意,在场的每一个人部了解到了。
也许,一开始,大家还只是抱着,聂钰或许是一时的迷恋,他们甚至认为,傅云舒用了什么奇怪的手段。
直到这一刻,每个人脸上全震惊了,聂钰,真想娶傅云舒。
他爱傅云舒。
连慕西辰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聂钰,他曾经的大师兄。
在他看来,聂钰是一个看上去柔和,傲气藏在骨子里,骄傲融入骨髓里的男人。
聂钰绝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他不允许自己放任。
没想到,一旦认清楚自己的内心,聂钰竟如此果决。
慕西辰重新展开扇子,慢悠悠地晃着,他跟着傅云舒的脚步,走进魔界。
天地间,九渊剑停止了翁鸣。
聂钰宛如一尊玉雕,岿然不动。
夕阳为一剑,一人,染上了橘黄色的光辉。
远去的一行人,只留下残影。
众魔修跟在魔君后面,他们不像正道修士那么有规矩。
他们在队伍后面低声议论起来。
左护法司徒冲长着络腮胡子,早晨是他亲自去水榭小院通传的消息,他自然知道魔君对傅云舒百依百顺。
司徒冲快把傅云舒的后脑勺盯出一个洞来了,想不明白,这个白斩鸡有什么好?魔君为什么喜欢他?
他的脸虽比魔界修士白一些,腰那么细,一拧就会断,手腕跟脖子更别提了,他两根手指就能掐折。
后面的魔修弟子按捺不住,声音越来越大。
“傅公子怎么回事啊?魔君那么宠着他,他居然当众跟留仙门掌门,拉拉扯扯?”
“什么拉拉扯扯,你太他娘文雅了,俩人都亲上了,难分难舍的,就差滚到一起了。”
“没有吧,傅公子不是跟我们回来了吗?”
“啧啧啧,你说的有道理,咱们魔君赢了,管他是几手的,抢到了算。”
“这个嘛,你们不好男色不懂,咳咳,听说男子还是被调.教过的,更讨人喜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魔君走在前面,可能听不见,司徒冲怒了,转头大骂:“你们胡说什么?再多说一句,魔坑待一晚上。”
众弟子一听,面如死灰,魔坑可不是人呆的地方,那里魔气太重了。
去呆一晚上,他们七窍会有三窍流血,搞不好,命就没了。
右护法阎白脾气比左护法好很多,他面色惨白,好似常年不见阳光,看上去不像一个魔修,反而像一个久病在床的书生。
他咳嗽了两声,众人心中一喜,以为右护法想为他们求情,谁知道,他说:“传令下去,再有议论魔君跟傅公子的,先扒了身上所有衣服,收了抵御魔气的法器,光着去魔坑。”
魔修弟子一阵鬼哭狼嚎。
“为什么啊?”右护法怎么了?平时脾气不错的人,怎么突然这么严苛?
右护法人称白面阎罗,当年宣泽还是左护法的时候,他就跟在宣泽身边。
关于宣泽跟他师父的事情,他了解颇多,更亲眼目睹了当年的一切。宣泽是怎么囚禁他师父的,如何一边囚禁,一边忍受责骂。
一边拥有,一边担心失去,惴惴不安。那段时间,宣泽一直惶恐不安。
师父死后,他时而清醒,时而魔怔,会突然在黄昏嚎啕大哭,也会在清晨,不知回忆了什么,痴痴地笑。
一日,右护法去水榭小院,听见宣泽叫傅云舒师父。所有的一切,豁然开朗。
为什么宣泽会接纳另一个人?
水榭小院从建的一刻,就是遵循他师父的喜好,每一处布景,每一座楼阁,全是魔君亲手设计。
魔君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入住?
原来,傅云舒就是魔君的师父。
这么多年,魔君辛苦守候,终于有了结果。
回到水榭小院,傅云舒只觉得累,脱掉鞋袜。他平躺在床榻上,微眯着眼睛,他什么也不想做,不想思考,只想静静地躺着,睡不着,不想动。
可是,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刚休息了半个时辰,听到门口传来婢女门的声音:“魔君!”
宣泽来了,傅云舒一瞬间判断出来。
如果是毕澜,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毕澜一定会给他休息的时间,只有宣泽会这么沉不住气。
“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力气过大,门还带着后劲,扑通扑通,门被反震了几下。
傅云舒揉了揉眉心,撑起脑袋,侧身看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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