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周涌动,仿佛润物无声的流水,想要洗去我那些污浊的痛苦。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好受一些。有些伤永远治不好,我这一生早就完了。
千雪蓦然停下了无意义的动作,她跳下床,打开了正对着床头的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帷帐上的玉环叮叮作响。
遥远的天边有人在吹《迷魂引》,上一次听到这样的笛声,也是在深渊大殿,不过六年时间,漫长得宛如天荒地老,经历了几个轮回。记忆中只有天地高远,夜色苍苍,盘旋的飞虫闪着点点星芒,把那个孤独的身影照出清晰的轮廓,他转过头,看着我笑。
我头痛欲裂,一时间忘了自己是谁,只是悲恸地念着。
“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千雪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凄厉的笛声穿透耳膜,我心头一悸,意识越发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