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鹤雪识抬眸, 左手轻轻摩挲着龙玄知的下颌，好笑道, “原来刚才舞会上，你就在想这个？”
龙玄知握住了鹤雪识的手腕，眸子低垂，沉声道，“我没有开玩笑。”
鹤雪识微微一愣，手腕处传来的温度仍旧灼热, 但此时龙玄知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
“玄知，你……”鹤雪识有些迟疑。
龙玄知看着鹤雪识的眼睛，将鹤雪识的掌心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缓缓道, “贸然结契，可能会对你现在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龙族寿元悠长，是天生的强者, 即便只是一条幼龙，也不是寻常人所能觊觎的。
更何况龙玄知已经成年。
龙族自出生后，便会继承龙族的传承记忆。
自从发现自己对鹤雪识的隐秘心思之后, 龙玄知就在思考，要如何才能让鹤雪识与自己同寿。
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与鹤雪识结契。
天地为证, 日月为媒，山河为契。
可真正与鹤雪识合二为一之后, 龙玄知却不得不延迟了两人结契的时间。
因为鹤雪识之前伪装得太好，龙玄知此前竟一直不曾察觉, 他的身体内部, 几乎已经千疮百孔。
若是龙玄知选择此时与鹤雪识结契, 可能还不等道侣契约完成，鹤雪识的身体就因为承受不住龙玄知那庞大的力量，而彻底崩解。
鹤雪识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你。”
“不。”龙玄知微微摇头，“我反而有些开心。”
“开心？”鹤雪识摸了摸龙玄知的脑袋，神色复杂地道，“我瞒了你这么久，你居然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龙玄知倒是比鹤雪识更加疑惑，“如此重要的事情，怎可随意宣之于口？”
若是龙玄知自己，身体出了这样严重的情况，也只会在回到龙族祖地的时候，对族内信任的长辈和盘托出。
若是鹤雪识一直不肯与自己享鱼水之欢，龙玄知也压根不会察觉。
在龙玄知看来，鹤雪识选择与自己水乳.交融之时，便是选择了信任自己，甘愿将一切告知。
况且……自己提出想要与鹤雪识结契的时候，他没有拒绝，这在龙玄知看来，自然就是答应了。
道侣契约有天地为证，一旦结契，再无解除的可能，即便身死道消，也无法解除。
因此，在龙玄知的印象里，愿意如此做的人少之又少。
听了龙玄知的解释后，鹤雪识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他撑起身体，面对面地坐在了龙玄知的腿上，眸色复杂地看着对方。
龙玄知漆黑的瞳孔似乎深不见底，也似乎浅得能够一眼看穿。
鹤雪识一手扶住龙玄知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上了对方的后脑，缓缓压低。
待两个人额头相抵之后，鹤雪识轻声道，“玄知，不会后悔吗？”
“当然不会。”龙玄知肯定地道，“我心悦你，从未掩饰。”
鹤雪识抿着唇，他并不怀疑龙玄知的感情，只是……
“可是，玄知，”鹤雪识叹息着道，“人心是会变的，你就这么……”
“但我又不是人。”龙玄知打断了鹤雪识的话。
然而，下一秒，龙玄知便停顿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的样子。
看到龙玄知蹙眉纠结的模样，鹤雪识忍不住笑出了声，“玄知，你……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我是龙。”龙玄知选择放弃纠结，坦然道，“虽然世人总说龙性本淫，但那说的都是别的龙，不是我。”
“是。”鹤雪识好笑道，“老话不是也说吗，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更何况是龙呢？”
忽然，也不知道龙玄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咳一声，托在鹤雪识肩背处的手缓缓滑下，落在了对方的腰窝处，“我只愿与你共赴巫山。”
鹤雪识唇角含笑，眼尾染上了一抹薄红，落入龙玄知的眼中，只觉愈发情动，忍不住低头，衔住了他的唇。
龙玄知并未深入，反而有点儿享受这般亲昵的厮磨。
良久，唇分。
龙玄知拇指擦过鹤雪识的下唇，喉结滚动，声音低哑，“肿了。”
鹤雪识颇有些愤愤，咬了他的手指一下，“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到底是刚开荤不久，一吻过后，两个人彼此都有些情动。
鹤雪识低声道，“回去？”
“回去！”龙玄知肯定地道。
做好了决定后，鹤雪识往后退去，却被龙玄知拦住了。
对上鹤雪识疑惑的视线，龙玄知点了点他的衬衫，“还没换。”
鹤雪识扫了一眼自己衬衫上被红酒浸湿的地方，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上面的酒渍已经干涸。
“不用管它，”鹤雪识唇角勾起，“等回去后，你可以亲手换掉它。”
“对了。”鹤雪识一边整理着衣服，抚平上面的褶皱，一边对龙玄知说道，“你帮我跟廖导打声招呼。一声不吭就离开，有些不礼貌。”
“好。”龙玄知点了点头，离开前在鹤雪识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鹤雪识手上动作一顿，无奈地道，“就几分钟的事情，至于吗？”
“当然。”龙玄知很认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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