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狗蛋儿换了衣服出来以后, 魏璟逸还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感觉如何?身上可疼?”
狗蛋儿耸耸肩,不以为意:“也就那样,没啥感觉”, 说到这里,他又道:“比起我娘所受的穿琵琶骨之刑, 这钉板算个什么?”
而听到这里, 魏璟逸当即停住了脚步,想起刚才司刑处的内监所解释的刑罚,他脸色猛地泛白,五官纠结, 一阵难看……
狗蛋儿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干爹在轻颤, 连吐出的话都带着颤声:“你刚刚说, 你娘受了这穿琵琶骨的刑罚。”
那声音刺骨、寒凉, 狗蛋儿抿着唇,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忍不住扑到他干爹怀里, 千言万语只汇集成了一个字:“嗯……”
魏璟逸握紧了狗蛋儿的肩头,也终于想明白了, 难怪他要告大理寺卿,击鸣冤鼓要告,击登闻鼓也要告。
谁说狗蛋儿莽撞,这几个人, 确实该告, 往死里告。
魏璟逸缓了许久,才又拉着狗蛋儿去见他父皇, 表面上看着像如往日一般,唯独狗蛋儿能够感受得到, 他干爹今日牵着他的手力度大了几分。
两人一路无话,魏璟逸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
陛下向来是在乾清宫处理公事,所以此时他们既然要见陛下,内务府的人便带着他们去往乾清宫的方向。
与去往朝堂道路的景致不同,越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就越是觉得奢华,就连守卫的人数也多出了不少,这些人都是在守卫大魏,守卫着大魏的陛下。
有内监和魏璟逸的带领,狗蛋儿一路畅通无阻。
等到了乾清宫的门外,由内监进去通禀之后,二人在外头没有等候多久便被召了进去。
而就在他们进去的同时,乾清宫内的所有太监和宫女与六殿下行了礼之后顺势而出,不留一人,唯有服侍圣上几十年的老太监一人守卫在门口。
这自然也是陛下的意思。
今日的事情非同小可,殃及的人数众多,还涉及到几位皇子,难保不会走漏,自然要防着些。
如今,宫里也不干净了,是时候该清理了。
叮嘱狗蛋儿不许抬头,尤其不可以直视陛下,不可直视龙颜这是规矩,狗蛋儿都应了。
所以,全程魏璟逸都牵着狗蛋儿的小手。
随着干爹同入乾清宫,同跪在陛下面前,狗蛋儿一直低着头,余光中也只能看见眼前雕花缠枝桌椅的腿、正中央放置的香炉鼎,还有陛下那身赤金墨色的龙袍,并那双墨色绣暗纹的长靴。
等到魏璟逸出声后,狗蛋儿也跟着拜见“儿臣参见父皇”,“草民参见陛下”。
“免礼!”魏帝道。
等拜见完了之后,魏璟逸刚要说话,便听陛下出声道:“抬起头来。”
这话自然是对狗蛋儿说的,他们皇子见陛下倒是不必太过避讳,平民或是官员却不成,该守的礼数还是要守,不过有陛下的话,魏璟逸也示意狗蛋儿抬起头来。
狗蛋儿得了指示,丝毫不怯的抬起头,直看向陛下的眼睛,尽管龙威燕颔,狗蛋儿却是镇定自若。
尽管从前已经见过两次陛下,但那时候毕竟还小,如今再见,也只觉得是个长相中正、气宇不凡的中年人,倒是与他干爹不是那么像。
狗蛋儿,还是觉得他干爹更看,嗯,他娘也看。
而打从狗蛋儿抬起头的那一瞬,陛下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又或者说……是没离开过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龙佩。
这情形自然也看入了魏璟逸的眼中。
一切如他所料。
名字就不必再问了,陛下早早就知道这孩子是谁,只见他神色变幻莫测,晃了两下神才问:“你脖子上的龙佩是谁给你的?”
狗蛋儿低头看像那块,似乎有些怀念,不过经过今日的事情,他也知道这块龙佩不简单,当即摘了下来,双手奉上:“回陛下,这是我娘给的,从小就一直带着。”
陛下接过这块龙佩,仔细端详,果真是他从前送出去的那块,他知道狗蛋儿的背景,也知道他娘是谁。
一想起张翠花的脾性和她之前做过的事,的确跟记忆中的那个女子能够重合,但眼前这个孩子……就让他有些不解了。
魏帝歪着头,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只听狗蛋儿恭敬回道:“回陛下,草民四岁多。”
魏帝想了想,他若是没有记错,三年前他恩公怀中抱着的那孩子大概也只一岁左右,而眼前这孩子……哪里像是四岁多的样子?
他又不是没养过孩子,即便处理公务事忙,过去看得少,但几岁的孩子大概什么个头儿他还是清楚的。
再者说了,这孩子的谈吐举止,哪里像是个四岁多孩子能够说的上来的?
别是哄他!
“咳咳咳!”魏帝板起了脸,说道:“你莫要哄我,四岁多的孩子哪像你这般……”
狗蛋儿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免有些委屈:“草民这体型随了娘,生来就比别人体格壮些。”
狗蛋儿扁着嘴,那模样倒是像被人欺负了一般,倒是叫陛下觉得有些不意思,不过说到体格的问题,倒是叫他想起了当初见到的那孩子。
想起那个天生神力的孩子,力气可是不小,他若是长大了,恐怕力气上也要增长不小。
魏璟逸见他父皇似乎是有些不信,也跟着解释道:“回父皇,狗蛋儿的确长得比别人快,您可还记得儿臣当初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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