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有充足的银子让翠花爹娘也放了些心, 不说旁的,起码知道她带着孩子两个人也能衣食无忧。
但也仅此而已!
看着闺女带着外孙老这么坐吃山空,张老汉觉得总不是个事儿, 再加上她闺女又老在他跟前晃,孩子看久了总觉得烦躁, 但家里柴不用她砍, 水不用她挑,活儿不用她干,张老汉大手一挥:“你去读书去吧!”
张翠花眨眨眼,一脸不可思议:“读书?”
“对!”
张翠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俺都多大了, 还读什么书?俺不去。”
张老汉从门后头拿了根大棒子, 虎着脸威胁道:“不成, 必须去, 省得你整日在家闲得慌。”
张翠花“……”
其实她不闲,她还得带狗蛋儿。
其实张翠花不明白,明明她都这个年纪了, 也不知道她爹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她一个出了嫁生了孩子的妇人需要念什么书?真要是嫌她闲咋不叫她去山上打猎,非得来这劳什子的私塾, 也不看看她是不是这块材料。
在王府被压着读书也就算了,回了村还要被压着读书。
她怎么这么命苦?
可惜张翠花的这些怨言通通被她爹给一手镇压。
在家里自然与在王府不同,在王府那是没人管得住她,就算是老王妃也不甚敢插手她的事情, 但她爹她娘却没这个顾虑, 想什么来什么,反正是自己闺女, 可劲儿造,反正翠花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孩子再勇、再混账, 也总归是自己的娃,支使起来自然是理直气壮。
有一种闲是她爹她娘觉得她闲,尽管她中间也是各种拒绝,但在张老汉和翠花娘的压迫下终归还是去了书院。
对此,翠花表示极其郁闷!
所以,这一日,青游村的私塾迎来了两名新生,大的叫张翠花,小的叫叶狗蛋儿。
不错,就连狗蛋儿也被带来了私塾。
张翠花原本是想着让她娘在家带着孩子,自己去私塾,但偏偏狗蛋儿又离不了她便只能一直带在身上,张老汉说交一个人的束脩也是交,两个人的也是交,还不如两个人一块听,都省了一份的钱。
这操作叫翠花和她娘都觉得目瞪口呆,不过翠花娘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两个人学的确比一个人学要赚,便也同意了。
但说是这么说,他们自己愿意不代表夫子就能愿意,先不说翠花是个女流之辈,本就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换了个地儿换了个人指定是不行,但在这青游村可没人敢去较她的真儿,触她的眉头。
但带着孩子去上学,张翠花怎么看怎么觉得过分了,便又与她爹辩解道:“这事哪这么容易?私塾能带孩子?俺还是头一次听说……”
一听闺女这么说,张老汉连忙喝斥道:“你才多大?你懂个什么?你老子既然这么说了,自然能成。”
张翠花“……”
行,她就看看她爹要怎么让她和狗蛋儿进私塾。
张翠花原先还想着看戏,不过也不知她爹是用了什么法子,还真叫两人都进了去,对此,私塾的夫子很有话说,不是他想答应,而是翠花他爹出价太高了……
毕竟,如今的张家也是这青游村的富户,富的流油!平常半年的束脩也就那么几百文钱,就算翻个几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在这一点,张老汉很有自信!
由于整个青游村只有一所私塾,里头的孩子都是六到十岁,最大也就十二三,之后便要去学个手艺,所以,张翠花带着狗蛋儿也只能与他们为伍。
村里的私塾只教最基本的写字认字和一些简单的读物,譬如《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最多再学个《幼学琼林》,大多是学会了识字便就罢了。
不是夫子不想往深了交,实在是读书的费用奇高,并非一般人能够读得起,就连他自己也是止步于童生,若是日后攒够了钱才能往前更进一步。
当然,村子里兴许也有那天资聪颖的孩子,若是这家人家底雄厚,自然可以带孩子去镇上或是县上谋求出路,也不必在这村里虚耗时间。但若是没什么家底,就算孩子天分再高,也只能种地垦荒,至多去镇上县上跟某位师傅学些个手艺,日后也好有个谋生的法子。
毕竟,对于大部分孩子说,能认字已经不错了,就光是这村里,就有许多的孩子大字不识一个,就像从前的张翠花。
这一回去私塾,自然是要跟一帮十岁上下的毛头小子一道听课,最开始那两天还真叫她有些尴尬,不过读了两日便就好了。
教授的夫子自然是村里唯一的童生夫子,张翠花跟他也是认识的,少时还曾对他起过心思,不过也只是一阵儿罢了,如今,她嫁了人也有了孩子,夫子亦是,她自然不会再想旁的,只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再碰着还真就是有些意思。
以张翠花的年纪和个头儿,自然是坐在最后排,旁边便是坐着的叶狗蛋儿,自然,介于狗蛋儿年纪小,他那小板凳还是找的村里的木匠特制的,不光是加高,且四周都围了起来,免得孩子掉下去,倒也是有模有样。
对于张翠花这个学生,夫子收的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起码她是个成年人,虽然也听说过她从前的战绩,但想着如今年纪大了,总不至于再跟一帮孩子计较。
他唯一担心的还是狗蛋儿,毕竟孩子还小,就怕他会闹腾,但叶狗蛋儿出奇的乖巧,虽然听课的过程中常常也是手舞足蹈,但也不至于扰乱课堂,有些什么响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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