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太习惯没有小桃在身旁,虽然已经尽力去做这些,但挽发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就连最简单的发髻,每日她都要琢磨好久才能弄出个差不多的。
玉芙将玉簪放在了桌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忽地就有些泄气,她好像就是个笨蛋,什么都做不好,昨晚听见的话一定就是在做梦了,这样的她,能得到先生的爱,应该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距离吧?
小姑娘缓缓地趴下,手里把玩着玉簪,眼底泛起了湿意,在听见脚步声后,慌乱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试图继续挽发,却怎么都做不好。
温时书察觉出了小姑娘的不对,缓步走到了她身后拿起玉簪,挑起如瀑的青丝,几个动作就将簪子牢牢固定在她的发间。
他俯身,在她耳畔轻轻开口道:“在想些什么?”
玉芙低下头,咬着下唇还不知该怎样开口,却被他握住了下巴,杏眼里全是惊愕,“先生?”
“娇娇又在乱想。”温时书皱眉,指腹挨上了她嫣红的眼尾,看她不施粉黛情怯的模样,缓缓叹了口气。
他从妆匣里抽出眉笔,蘸取了琉璃里的眉粉,替她仔细勾勒着远山眉。
“我的娇娇今日甚美,怎能哭呢。”他曾经记下的步骤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一笔笔都极为细致精心,就算水墨山河,都没有眼前人万分之一的灵韵。
玉芙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间,刚才那点质疑难过已经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娇羞。
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味道,她眼底的湿意却聚集成了泪珠,顺着眼角滑落。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温时书忽地吻上了她的泪珠。
“傻瓜,那是真的,你没有在做梦。”
玉芙杏眸微颤,神情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温时书却对她温柔地笑了,将她扶正面对着镜子。
“画好了,娇娇看看喜不喜欢。”
玉芙望向了镜中的自己,佳人眉如远山,娇美动人,比任何一次她自己描眉都要好看。
“先生……”
“嗯,我在呢。”
玉芙转头与他对视,看着他温柔的模样,早已情难自控,扑到了他的怀里。
“喜欢,我很喜欢,会喜欢一切有关先生的事。”她埋在他的怀里,贪恋着他身上的山茶香,就连灼热的气温都无法阻挡她的爱意,她只想这样抱着先生不撒手。
先生说那是真的,他真的说了爱。
霎时,她只觉得窗外的风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好像杂糅着她那些想要言明却无法开口的情意。
温时书将她的脸捧起,俯身轻抵额头,“那以后每日都给娇娇画眉。”
“要一辈子!”
“好,一辈子。”
他宠溺地牵起她的手,“我们该去海边了。”
离开客栈,两人并肩走入了清晨喧嚣的街道,映入玉芙眼帘的景象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广州府的房屋与江南差距甚大,她却没法准确形容,好像是海边特有的结构,就连百姓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同,衣袖与裤子大多数都是短的,让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心想,广州府的人们可真开放呀,就连女子们都不会扭捏在意太多,银铃般的轻笑回荡在她的耳畔,她们结伴去浣衣,有的在干活,好像不会在意世俗怎么看待她们。
她其实有点羡慕这样的生活。
待到了海边,咸湿的海风缓缓拂来,先生说过的沙滩细腻洁白,不是她在书中看过的黄色,就是周遭的礁石多了些,放眼望去椰林成片,附近还有几座矮山,不过此处人烟稀少,就他们住的客栈那处人多些。
她有些不能适应这种气候,却对那片海格外着迷,小心翼翼地踩在软沙上,没走两步鞋子里就进了沙子。
“先生……”她糯糯地叫住了他,不知该怎样往前走,鞋里有沙子,实在让她难受极了。
温时书穿的靴子,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烦恼,转头看她扭捏,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浅笑弯腰将她抱起,惹得小姑娘惊呼出声。
“先生!这是在外面啦!”玉芙的声音越来越小,害羞地埋在了他怀里,不敢让旁人瞧见她的模样。
温时书往前走了一段路,将她放在了长椅上,轻声道:“别怕,他们不会在意的。”
玉芙闻声睁开了眼,发现这是个卖椰子的摊位,而周遭的人们都没有因为两人的动作惊叹,甚至还有许多姑娘们光脚在沙滩上奔跑,吆喝着今日抓到的螃蟹有多少。
温时书揉了揉她的头,让店家上了两个椰子。
看着缓缓倒入碗中的椰汁,玉芙压下了心中的情绪,小口抿着,酸甜的味道让她觉得新鲜,却又和期待中不一样。
传入江南的椰糕与椰糖都有股奶香,而真正的椰汁味道截然相反。
温时书轻声道:“你还未用早膳,别喝太多,待会咱们去另一处海滩瞧瞧渔民都带回了什么,买些回去让客栈加工下。”
玉芙羞涩地点点头,看着到处奔跑的姑娘们,好奇问道:“好像她们也在捡海鲜呀,这些在沙滩上都能找得到吗?”
她在先生说过要来广州府后,就翻阅了相关的书籍,好像赶海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她其实也有点想去捡些漂亮的贝壳。
温时书看着她璀璨的杏眸,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此处礁石众多,退潮后会留有许多海鲜,自然是能找到的,若是没有当地人带着,还没有工具的话,恐怕是要白费力气,鱼蟹都很会藏着。”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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