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晚宁加重语气:“裴律师,我不能待太久,有些要紧事需要和你长话短说。”
裴茸稍微收敛脾气:“你说。”
“第一,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包括繁心;第二,我不会主动联系你,除非特殊情况;第三,无论在哪儿偶遇,我们只是彼此的陌生人。”
“还有吗?”裴茸一一记住。
“暂时没有。”
裴茸双臂交叠,横于胸前,没好气道:“褚警官,现在轮到我问你答环节。”气势上不能输。
褚晚宁实话实说:“你可以问,我不一定会回答。”
“你这是吃定我了?”裴茸皱眉,但她考虑对方工作的特殊性,呼出一口气,按捺情绪,“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在哪儿工作。”
“你大可否认。”理由并不充分,裴茸当然不信。
“抱歉,具体原因,我不能说。”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线人?”裴茸终于找回一点状态,故意拉长声音,“是不是有工资?”
“没有工资,你也不是线人。”褚晚宁站起身,从白色裤袋里摸出三张百元大钞,放在按摩床白色的床单上,“半小时,会员价220元。”
裴茸气急:“我是缺这点钱的人吗?再说,我也没享受。”
褚晚宁答非所问:“到点,我先走了。”
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印象不怎么好。然而冷静下来的裴茸能理解,因为她可以肯定,卧底生活并不好过。
----------
如果说对褚晚宁身手的了解原本只是通过聂繁心的口述,流于表面;那两个月后的目睹,裴茸总算心服口服。
5月28日,她26岁的生日,裴袁良和往年一样,私发一句生日快乐,转账两万红包,敷衍了事。裴茸心里堵得慌,郁结没法消散,拉着两个同事喝酒,一直到深夜。
同事小刘:“小裴,我必须回了,明天开庭的资料还得理一理。”
另一位同事:“我也是,太晚了。”
把她们送上车,裴茸摇摇晃晃往停车场走。酒吧和小区的距离不过2公里,她眯着眼睛等候代驾接单,最后打算吹吹风醒酒,选择了步行。
穿过酒吧对面的马路,左转进入一条小巷,裴茸刚走100米,就听见“哐当”的巨响,大概是肉身猛地撞击车身发出的声音。果不其然,她循着声音的方向继续前行20米,离得近一些,看清楚状况。路灯下,6个人围着2个人,还有1个躺在地上,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为首的人应该说着什么,裴茸听不真切。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作祟,她贴着墙边停靠的小车,猫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动。
“良性竞争,为什么找我们麻烦?”
“挡人发财,就是死路一条,懂吗?”男人挥手,“给我一起上。”
背对裴茸的短发女人转身,她的双眼骤然放大,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透过玻璃窗悄悄观察。被6个人围在中间的褚晚宁抬手包住一个人前冲的拳头,后退化解招式,随即抓搂对方后肩,把他击倒。速度快,攻击频率高,组合攻击的密度大,那人根本没法还手。所用的招式,至少裴茸没发现半点警用擒拿或者警用格斗的影子。不远处的褚晚宁结合多点立体攻势,双拳和双腿连续并用,不让对手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专业的人自然能够看出,她虽然招招狠厉,却不伤要害。
裴茸对世界各国的武术略通一二,觉得和泰拳相似,但没有泰拳的撞膝缠颈的动作。她恍惚间,战况瞬息万变,已经接二连三倒下四五个人,褚晚宁背后的男人挽起袖子,神气活现:“还来吗?我们夜莺可是专业打手。”
“你们等着。”对方唯一没有倒下的男人撂狠话,其他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灰头灰脸地逃离。
“夜莺,你太牛了,喝不喝水?”
褚晚宁摇头。
“隔壁酒吧肯定还会来找茬,我们必须提前准备。”男人仰头喝完剩下的水,“走吧,夜宵我请客。”
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裴茸望着褚晚宁离开的方向,回味刚才打斗的过程,心跳像是有什么毛病一样,莫名其妙乱了一拍。她把原因归结为当初给聂繁心找的借口——慕强心理。任谁看到先前的场景,都会叫一声“姐姐好帅!”
嗯,就是这样。
裴茸和褚晚宁碰面的机会并不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有意无意打听到对方晚上工作的场所。酒吧一条街新开的酒吧,又想到褚晚宁两个月前的叮嘱,不敢前往。直到8月的某一天,同事生日,她故意把名片和打折信息发给同事,才顺利见到某人。
晚上9点,饭局结束,一行七人都会喝酒,直接打车去酒吧。因为提前预定,她们被服务员直接带到靠里最安静的包间,正好斜对监控室。褚晚宁身处监控室,位置比较隐秘,裴茸凭借她的身高和背影判断,只能说远远地瞧了几眼。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不同寻常的表现,熟识的同事自然察觉端倪,揶揄道:“小裴,看上哪位帅哥了?今晚总是盯着外面。”
“认识的朋友,好像又不是。”裴茸收回视线。
“都没见你喝酒,是不是自罚三杯?”
其他人起哄:“罚,罚,罚。”
裴茸二话不说,接连端起三杯酒,一饮而尽。她们都是律师,知道分寸,所以桌面摆放的低度啤酒,选择酒吧,只想图个氛围。
酒过三巡,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