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打凌锦安病了以……
这是自打凌锦安病了以来, 第一次喝药这般痛快,一勺一勺的喝下去,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陆澜汐小心解下他额头的纱布, 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说大不大, 说小也不小, 让人见了怪心疼的,重新给换好了药再包上, 眼见着这人不过几日没见的工夫, 便瘦了这么多。
“你不该骗我, 我也不该怀疑你对我的心,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她重新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我知道你是故意不吃药,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变得这么傻?”
她垂着眼眸,将他的手越攥越紧, 这两天高清明同她说的话一直绕于陆澜汐的耳畔,她轻咬下唇, 终于从嗓子里又挤出来几个字,“听说, 你知道我去做药奴的那刻, 想要将自己眼珠子抠出来,若不是被高世子及时拦住,你现在就成了瞎子了。”
她知道,这不是高清明的夸大之词,凌锦安就是这样一个人, 做的出这样的事,若是自己出事,那双眼睛,他宁可不要。
“快点儿好起来吧,我不生你的气了,真的。”她柔声阵阵,随之俯身下去,趴在他的胳膊上,用头轻轻枕着,“快点儿好起来。”
……
一碗浓浓的汤药下去,待到夜重时,他终于醒了过来,这会儿高热已经退却不少,他却觉着身侧胳膊有些沉,侧头看去,看见一个熟悉的毛绒绒的发顶,再看的深些,陆澜汐粉嘟嘟的侧脸就在枕在他的胳膊上。
颠簸了一天一夜,又守了病中的凌锦安大半日,陆澜汐当真是累极了,一凑到他身边,又有一种难得的踏实感袭来,一来二去,人便睡着了,且还睡的很熟。
这对于凌锦安来说则是惊喜,天大的惊喜!
他这会儿回忆之前,方知原来不是梦境,而真真切切的陆澜汐,此时此刻就在他的身边,还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他从未觉着如此幸福过。
好似失而复得了珍宝一般。
到底是怕惊了陆澜汐,凌锦安不敢轻举妄动,连抽胳膊也不敢,只能强撑着起身,轻轻摸了她的脸蛋,脸蛋滑嫩,她没有反应,应该是睡的熟了,于是伸手一搂,将人抱到床榻里边,而自己则穿了鞋下床。
烧了两日,头晕脑胀,冷不防起身,有些晕眩,手扶住花架,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虚弱疲惫的身躯来到罗汉榻上坐下。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在床榻上的睡颜。
一时心满意足,虽然头重脚轻,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可好歹见她一面,便无比满足。
陆澜汐睡在梦中,恍然醒了,睁开眼眨巴两下,看着身前空着,凌锦安不知去向,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床榻上,忙撑着胳膊起身,才坐起,便见着罗汉榻上坐着的凌锦安,此时正目光可怜的望着这边,二人对视,凌锦安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同她说,可是一想到她可能不愿意听,又怕她回来见了自己要心烦,所以将想说的话都压了回去。
她不问,他不敢说。
“你怎么跑那去了?”陆澜汐终于开口。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之前的不耐烦,让凌锦安受宠若惊。
“我……”嗓子还是哑的,可他强忍了疼斟酌着道,“我见你睡着了,想着你应该是不喜我在你身边,所以便到这来了。”
陆澜汐听了,随之觉着头脑一震,觉着他当真是烧傻了。
陆澜汐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而后穿鞋下地,期间凌锦安见她动了,心里便越发不安起来,以为她又要走,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她径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而后坐到了自己身边,两个人的衣衫贴在了一起,许久都没挨的这么近了。
一时吓的凌锦安一动也不舍得动。
陆澜汐抬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眉头锁了起来,“还是烫。”
“去床上躺着去。”她手底下扯了扯凌锦安的寝衣袖。
凌锦安不敢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天回来的,听说你病了,”她一顿,“听说你病了,我便回来了。”
“那一定累坏了,去睡吧,我没事。”他这会儿头都是晕的,却要强撑着。
陆澜汐望着他的眼,双目赤红,哪里有个好人的样子,更明白他现在想的什么,无奈轻笑了一声,随后身子前探,一头扎入他怀中,头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手臂环住他的腰,闭上双眼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而后道,“才不过几日不见,当真是瘦了好多。”
这一下,是让凌锦安始料未及的,甚至这感觉有些陌生,让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手指轻轻挪到自己大腿处用力掐了一把,清晰的痛楚传来,方知真的不是梦。
这下他心情更是复杂,狂喜,紧张,激动,委屈,自责种种一齐袭来……
陆澜汐在他怀里蹭了蹭,而后柔声道:“我想你了。”
这一句,让凌锦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眼眶也跟着热热的,双臂微动,小心翼翼的将她搂过,而后下巴杵在她头顶,轻轻的蹭了蹭,发香传来,“我也想你,想的心口疼,想的睡不着。”
“以后,不准再骗我了,任何事!”这会儿,陆澜汐的嘴角是带着笑的,温柔又坚决。
“再不会了,任何事!我发誓!”仅这一次,就让他吃到了苦楚,他再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了,“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会同你商量,你不同意,我便不做!”
“那你告诉我,”她自他怀中起身,二人四目相对,“你病了,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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