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安回到锦秀苑时,……
凌锦安回到锦秀苑时, 全身湿透,陆澜汐才沐浴出来,见他这副模样着实一惊。
上前去给他拾下挂在肩头的水草, 颤巍巍地问:“这是被人推进水里了?”
“没事,我和高清明两个在书房前的荷花池里捞了会儿鱼。”凌锦安笑的一脸灿然。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一见凌锦安的灿笑便知应该是没什么的。
“快去洗个澡吧。”
“好。”凌锦安面容轻松, 也并不打算同陆澜汐说这些,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
夜里虫鸣欢腾, 偶有蛙鸣,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内室只燃了一盏烛火, 红烛泪垂,低落在烛台上。
陆澜汐仰着头, 腰身弓起, 她下颚处是凌锦安的发顶。
阵阵咯噔声响自罗汉床上传来,陆澜汐一只脚腾空,另一只脚掌踩踏在床顶, 饱满圆润的脚指头时而蜷起。
月光照进来,正打在凌锦安的背上, 只见月华之下,他背上的汗珠如同突起的一颗颗水珠, 随着他前后摆动偶有几个连成一串顺着脊骨滑落下来, 沉入沟壑。
随着凌锦安闷吭一声,内室终于安静下来,他缓了片刻,最后在陆澜汐脸颊处重重一吻,随之滑落下来。
罗汉床上不大, 只容她一个躺下,索性他就不挤在一处,转而直接坐在毯上。
陆澜汐霎时觉着身前一片空旷,这会儿明月皎皎,正自窗前铺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眯眼看着月盘的轮廓,一时有些眼晕。
“什么时辰了。”方才声声抑制不住的低唤让她这会儿嗓子有些沉哑。
“该是到了亥时了。”凌锦安在一侧答到。
“你不是说明日带我去寒山,这样明日还怎么起早出门。”陆澜汐娇滴滴的抱怨道。
凌锦安闻言忙转过身来捏了她的脸颊,满目笑意,“你还好意思说,方才是谁缠着我不让我睡非让我讲宫里从前发生过的那些秘闻。”
“对啊,我是让你给我讲那些,可我没让你做别的。”陆澜汐亦是在他脸上重掐了一把,不甘示弱。
凌锦安任由她掐,细汗滑落,这会儿肩头觉出丝丝的疼,定是方才被她抓的。
“作为赔礼,我带你去沐浴,洗过了早些睡觉。”说罢,他站起身来,从床角拎了件衣裳给她盖住,随即又将人自罗汉床上抱起,朝沐房走去。
沐房中他还算规矩,好生给陆澜汐冲了个干净,而后用长巾将人裹成了蚕蛹,最后自己冲了下,这才又将人带出来。
这会儿怀里的人已经困的睁不开眼。
他自顾看着她笑,还不忘打趣道:“有些事呢,就是很耗费体力,有些人呢,撑不过三局,你说是不是,澜汐。”
陆澜汐似睡非睡,也顾不得他说什么,只不去理会他,不过他有一句的确没说错,有些事确实很耗费体力,即便她没出什么力,却也筋疲力尽。
不出所料,翌日陆澜汐又是被凌锦安从床榻上扯起来的,直到被人拎着坐起来,她的眼睛还未睁开。
“好了,澜汐,该出发了,快到辰时了,我可跟你说,到了辰时可就热了,你不是最怕热?”凌锦安坐在她身侧,一边招呼婢女拿衣裳,一边抬手去解她的寝衣系带,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对于此事他已是驾轻就熟。
因为是出行,所以也没梳什么复杂的发髻,干净利落的出门,终于还是赶在辰时之前出了门。
……
朝勤殿。
天子端坐于上,目不转睛盯着阶下伏跪的素阳道长。
他一言不发,双目炯炯有神,神色冷峻,看不出情绪。他以来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鲜为人知,即便是此时同样在场的长公主,亦猜不透她这一奶同胞弟弟的心境是如何,余光见了跪伏于地上的素阳,心里不禁也捏了一把汗。
殿内空旷,众人见天子严肃,方才又听了一些令人震惊的言辞,因而皆安静下来,大气也不敢喘。
经过一段漫长的寂静之后,皇上终于开口,“素阳,你将方才的话再讲一遍。”
“素阳想要跟长公主韶音在一起,求圣上成全!”他想也不想的高声重复道。
话音一落,他抬起头来,正看到殿上一抹明黄色。
皇上仍旧面无表情,反而将眼睛闭上,良久才缓缓睁开,喉结微动,他声音轻启,“长姐,你的意思呢?你也要跟他一起?”
既然今晨见了他们一同前来,便是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所选,可他还是偏偏多此一问。
“是。”长公主眉目从容,想到昨夜,素阳来到殿中,同她讲了澜汐出宫前同他说的那番话。
皇上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本意是想着,长姐好不容易回宫,往后让她颐养天年,她若觉着寂寞,就给她再寻一处高官厚禄之人重嫁,谁知到头来,她还是选了素阳。
——一个从前生活在宫里的小道士,如今,已成了老道士了。
“长姐,这当真是你心头所愿吗?”皇上又问。
“是。”长公主微微颔首,心里想的,是若没有当初和亲一事,现在她和素阳一起,应该走过多少个年头了呢?
不过这些只不过是想想罢了,当初和亲,虽是无奈,却也是她心甘情愿的,若是此时说出来,恐怕倒显得她有邀功之嫌。
“哎……”随着皇上重重叹息一声,随后他站起身来,慢慢行至阶下,“素阳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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