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人情,就算是程柔, 他也不习惯。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轻松的氛围慢慢散了, 十四中的学生逐渐往正路上走, 学习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王炸!!!”杜茂激动的站起来,在桌上上甩下了两张鬼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我赢了!!”
“操!”廖承帆叼着跟棒棒糖,一脸怨气的把剩下的牌扔在了桌子上,“我他妈就赢了一把!”
程熠笑了一声:“这有啥的?方珩知还一把没赢呢。”
方珩知:“……”
他嗤笑了一声,把两个3一个5一个9扔在了桌子上:“你们也就只能在这种拼运气的游戏上赢我了。”
程熠拍拍他肩膀,给他展示了自己的牌——一个3两个6一个7。
“彼此彼此。”他说。
方珩知叹了口气:“难兄难弟。”
“别。我跟你不一样,”程熠拿过属于自己的10块钱,“我可没亏。”
他们斗地主打着玩,赌注很小,一把十块钱,七局下来,程熠没输钱也没赢钱,杜茂小小赚了一笔,廖承帆亏得也不多。
亏得最狠的还是方珩知,局局惨败,已经输了50了。
他拢了拢衣领,窝在沙发里:“不玩了。”
“别啊!”杜茂这些日子也跟方珩知混熟了,开两句玩笑动两下手那是经常的事。
他扯扯这人的衣袖,劝道:“好不容易放两天假,也不好好乐呵乐呵?”
十一月份的天转凉了,但十几岁的少年往往不在意天气转变,所以很容易就中招病倒了。
十四中这些天流感传了半个年级,老师们也倒下了两个,学校没有办法,只得给全校放两天假,进行校园杀菌。
杜茂和廖承帆他们几个没什么事儿,就往程熠家里跑,四个一米八左右的男孩子委委屈屈团在几十平的房子里也不嫌挤。
程熠看着方珩知这会儿昏昏沉沉的,显然也是有点流感的前兆。
他皱皱眉,抬脚踢了一下杜茂:“放假是让你用来赌博的?老老实实学习去,明年年初的合格考不怕考不过?”
他们这届教育改革,原本高考分文理科,高二考小科看等级;现在变成了文理不分科,高二六门小科全部要求合格考。
合格考,顾名思义,这是一场合格就行的考试。
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对很多偏科的学生来说,这都是很难熬的一关。
程熠就属于偏科的那一档,在方珩知的努力下,他物理已经提上来了,但是化学和地理又掉了下去。
他时间紧,同时兼顾六门科那是相当的艰难,方珩知操碎了心,也只能靠着零碎的一点时间帮他补习,勉强拽上来些。
但几次模拟考下来,他还是达不到六门全绿。
不过方珩知在纠结了一阵后觉得这事儿急不来,让他放平心态,慢慢来。
程熠心态一向好,被这么一开导就更好了,虽然还是愁,但是已经归于正常的考前紧张档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要知道,他的同桌可是年级第一,把自己带上六十分,很难吗?!
杜茂被训了一嗓子,缩缩脑袋抱着书包窝回去了。
他不说话,方珩知也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很安静,就没人陪廖承帆玩了。
廖承帆摸摸头发,打算说一声就走,找那些狐朋狗友去混。
但程熠比他先一步开口:“我出门一趟。”
廖承帆抬起的屁股坐了回去:“出去干嘛啊?”
“买点东西。”程熠说,“你们要吃点什么吗?我带回来。”
杜茂第一个出声:“麻辣烫!要魔鬼辣魔鬼麻!”
廖承帆摸摸下巴,张口就想说要吃酸辣粉,结果被他方哥狠狠瞪了一眼。
他咽了咽口水,说:“那我也要麻辣烫。”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也不知道他方哥为什么要瞪他。
总不能是因为怕程熠多跑一点路买东西不方便吧?
方珩知满意的点点头,看向程熠:“我也要麻辣烫,不要辣。”
程熠:“……”
他神情复杂,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还好没发烧:“你吃麻辣烫不吃辣?”
方珩知点点头:“我不能吃辣。”
程熠“嗯”了一声,拿着手机出了门。
临走前还回过头,看了沙发上那人一眼:“你带个口罩,在身上裹个被子。”
方珩知拖长嗓音“哦”了一声。
林湾路这条长道两边的树很多,秋天一道,这叶子也遮不住风了,窸窸窣窣的就落了一地枯叶。
枯黄的干树叶从这里一直铺到蔚蓝国际,抬脚走上两步,就能听到噼里啪啦落叶碎裂的声音。
这个时候一个人走在路上,会感到其实并不怎么孤独,哪怕周围有很多小情侣、很多一家老小一起出门,也不觉得自己孤单。
程熠拐了两个弯,拐到了隔壁的素进路上。
这条路美食多,每到晚上,就成一个小夜市了。
这一片药最齐全的药店也在这里。
他推开药店的玻璃门,走到柜台前敲了敲。
低头玩手机的小姐姐听到动静后,抬头摘下了耳机,笑着问道:“需要点什么呀?”
“姐姐帮我拿点预防感冒的药吧。”程熠弯弯眼睛,“该换季了,给家里人备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