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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们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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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胆 他平生第一次想要安顿下来,却偏……(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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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亮, 宫哲抬眸一瞥窗外的雪光,起身更衣。

    他一夜没睡,左肋下的旧伤依然疼得厉害。昨晚展晟换了御医新开的方子给他煎药, 可效果似乎微乎其微,顶多比先前的旧方好上那么一星半点, 但对于那种痛彻心髓的疼痛来说, 无异于杯水车薪。

    但他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就连在展晟面前也装作疼痛减轻了许多的样子, 甚至能云淡风轻地和他商议今天一早便启程回宿州的计划。

    人的疼痛大概能相互抵消,一旦身上的疼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 他就不会注意到心里的痛了。

    如此,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

    “王爷, ”展晟进屋时,宫哲正站在床边系着腰带,但因着左肋下方疼痛难忍, 手上的动作既缓慢又笨拙, 看得展晟一皱眉头,忙走上前来帮忙, “王爷,宿州那边留了不少人马, 您何必这么着急回去?”

    自家王爷自家疼, 他成日跟在宫哲身边, 自然比谁都更先注意到他青黑的眼圈和日渐消瘦的身子——连腰带最紧的孔也松了, 可那分明是不久之前刚刚穿过的新孔。

    “王爷,清秋姑娘吉人天相,弟兄们再过几日定会找到她。到那时您再去宿州也不迟。这样奔波往返, 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宫哲深邃的双眸失焦地看着屋子一角,没有回应。

    他自然知道展晟说得有理,也相信清秋定还活着,可是见不到她,他终究无法安心。

    半晌,他垂眸将腰带摆正,手指扣在那宽宽的缝隙里,低声道:“不只是因为清秋。你还记得十六年前,绝命崖下的女婴吗?”

    展晟闻言愣了片刻,这才回想起来:“陛下确实说过要找一个女婴,可属下记得当时崖下并没有人。”

    “可前几日陛下传我进宫,又问起了这件事,还提到了北府军营中闹鬼之事。仙居镇的卷宗里曾经记载过,十六年前有一猎户在绝命崖下捡到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后来那个猎户带着女婴到了苏扣村。而苏扣村人懂得苏氏绣法,极有可能与那玉泊山的土匪、也就是祁国鹰骑有关。”

    说着,宫哲重重叹了口气:“这桩桩件件,绝无可能只是巧合。”

    展晟怔然:“王爷的意思是……”

    宫哲定了定神,似乎为自己的心急找到了一个极佳的理由,一个足以骗过自己和众人的,冠冕堂皇,又不容置疑的理由。

    “此次再往宿州,便要将这陈年旧事,彻底了结。”

    半个时辰后,宫哲带兵离京。

    几乎同时,一辆马车悄悄驶出宫门,向着西南方向而去了。

    三天后是苏扣村人外出,用绸缎换取盐巴的日子。

    清秋他们虽然无绸可换,但她这些日子常到附近的山上走走,以便腿脚恢复,顺便采了不少稀罕的草药。苏扣村与外界隔绝,许多外面见不到的稀奇草药,这里都能找得到,拿到镇上的药铺里去,能卖不少钱。

    因着他们刚来村里不久,还未外出过,今日要外出的几个汉子便热心肠地来找陶酌风,要带他一起出村。

    “关姑娘,陶老弟呢?我们准备出村儿了,他来不来?”

    清秋腿脚不便,半天才走到院门口,对那几人一脸歉意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几位大哥若是急着走,下次再带他一起去也可以,别耽误了卖货。”

    几人一听,豪爽地摆了摆手,贴心道:“不碍事不碍事,你们这许久不出山,吃啥喝啥呀?反正路也不远,我们等陶老弟回来就是。关姑娘去歇着吧,站得久了对你那腿不好。”

    清秋心里头过意不去,但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只好给几人倒了水端到门口,让他们稍等片刻,便放秋风出去找陶酌风。

    此时村后不远的山坡上,陶酌风安安静静地靠坐在一棵老树下,单腿屈起,胳膊懒懒搭在膝上,手指上挂着一条鹰爪项链。

    那项链是他离开上京之前,趁夜从宫哲帐中偷回来的。

    清风一吹,项链微微摇晃。

    “封兄,当年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和孙大哥回家。可我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找到封家人。现在,”他微微一顿,像是与老友谈天般放松,唇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现在我有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了,不想再像当年一样东奔西跑,四处辗转了。”

    “我平生第一次,想要安顿下来。”

    话落,他将那鹰爪紧紧攥在掌心,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又再度摊开手掌,将项链轻轻放进了身旁一个刚刚挖出的小土坑里。

    将土回填,他虔诚地跪在那块颜色比旁边更深的湿润土地前,深深磕了一头。

    “这一磕,是向你和孙大哥赔罪。若将来有缘见到封家人,哪怕远隔千山,我也必将此项链挖出,送你们回家。”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一个毛茸茸的小肉团子撞到了脚。

    “秋风?”陶酌风把撞翻在地、肚皮朝天的秋风拨了过来,拎着它的后颈皮举到眼前,“你怎么跑出来了?清秋让你来找我的?”

    秋风嘴里发出几声“咕噜噜”的低叫:这两个人怎么总喜欢叽里呱啦地对着它叫?它真的听不懂啊!

    陶酌风当然没有指望它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问完了话便将它一把夹在腋下,小跑着往山下奔去。

    等他回了村里,打远便瞧见自家门前围着几个大汉,盘着腿席地而坐,中间放着把水壶,正是他家里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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