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调恢复正常的现在,即便是自己也听不太懂这些发音,可到底是当事人,结合容错上一句话,再想起当时,江别故也能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是吗?
“嗯,我决定最近不给豆芽零食了。”容错的声音。
“都压拨咬你?”自己的声音
“不咬,没事。”
……
每一个录音文件里都是自己含糊不清的声音,有的琐碎到连江别故都分不清当时说了什么,可这些都被容错一一记录了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反复的听,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
江别故突然想起自己做噩梦醒来的那个晚上,容错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自己问他做什么,他说在练习听力,现在想想,他练习的大概不是外语,而是复习自己当天都说了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唯独容错可以的秘密。
他把自己含糊不清的语调当成了一种方言在练习,为了让自己留住唯一的自在,为了让自己保留最后的正常,他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做这些事?
江别故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缓缓移到容错的脸上,他还在睡,且睡的安稳,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也不用知道,他的好自己记下就好,每一桩每一件。
江别故径自笑了笑,像是跟自己妥协,也像是跟过去和解,他起身走过来,又俯下身将一个吻落在了容错嘴巴的位置,轻声对他说:
“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