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这强壮健康只是假象,很快,他的状况将会比上一次更糟糕。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还有很多事没完成。
柳晏缓缓睁眼,扭头往外看了看,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松元真君呢?
难道他睡太久了?
柳晏挺身坐起。
这时,太阳穴突然如被尖刀刺入般一阵锐痛,痛得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是怎么回事?
柳晏扶住痛得似要裂开的头,朝外喊人:“……有人吗?”
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跑进来一个人。
“晏!你醒了?”
一听声音,柳晏微怔,抬头看去。
鹅蛋小脸,明媚娇颜,丰润红唇抿着动人的笑,魅惑众生的水眸闪烁着迷人的光点。
柳晏痴迷地看着奔来的人,头上的疼顿时不那么疼了,苦涩的心,也似浸了蜜般,只剩甜丝丝。
不管何时,看到她奔向自己,他的心都会禁不住激烈跳动。
因为她是他的唯一。
他起身迎过去,一把将奔来的人紧紧揽入怀。
手掌触摸到她柔软温热的身躯,柳晏闭目细细感受,所有的苦痛心酸都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要为了她,用尽一切办法活着。
哪怕他最终会输给那个人。
“哟,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这……她就是你的娘子?”
门外走进来不知谁,他下意识放开她。
她不喜欢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没想到怀里的人将他紧紧一抱,把脸埋入了他臂弯中。
柳晏眼眶一热,不能置信看住她,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碰她。
棉棉。
这是真的吗?
他嘴唇颤抖,视线逐渐模糊,脸上有温热的湿润迅速划落。
你终于要我了吗?
他想认真问问她,可忽然他就说不出话了。
他的喉咙深处,涌出一口又一口滚烫的液体,阻碍他发出声音。
耳边是纷乱的呼喊声,视线倾倒,他感觉自己摔在了地上。
他茫然抬目,看到四周围满了人,而这些人里,并没有她。
不可能。
他焦急地伸出手,试图把这些人拨开。
他们却越围越紧。
他张了张嘴,试图喊:棉棉,你在哪儿?求你回来。
却只是令更多浓稠的液体自口中喷涌而出。
他浑身抽搐,额上青筋暴突,猩红大睁的眼睛布满失落和茫然,眼角涌出一股又一股泪液,将他眼中的光华一点点带走。
最后只剩死寂一般的空洞。
一阵颠簸,将棉棉自睡梦中颠醒过来。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她在轿子里。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石青朝服。
哦,想起来了,她正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进行每日的例行按摩。
棉棉动了动身想挪挪屁股,左脚踝蓦地一阵刺痛。
这白术身体也太差了,崴个脚都能疼半个月。
太后体恤她,备了轿子在宫门处等她,让她不必行那么长的路。也不知是不是这轿子太舒服,每次她都会在这轿子上补一觉。
要不是今日可以围观到皇帝东方持与他那两个妃子的修罗场,她还真不想上他的身体走这一趟。
她想回去看看柳晏,他好像出事了。
答应柳晏白术回来就去看他,可白术回宫有半个月了,她却至今未兑现诺言。
她也不想这样,实在是被白术和东方持这两人整得焦头烂额,没法离开半步。
不知为何,自从东方持把白术带回都城封为太医,除了每日一次的平安脉,从未召见过白术。
情况是由湖边马车那次开始,突然变得奇怪。
当时她假装摔到东方持身上,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干柴烈火。
毕竟,这厮会换衣服,可是因为和她在水里进行了赤鸡的追逐,还把她按在地上企图摩擦生电。
如今她主动扑过去了,还顺势把烛火给扑灭了,这般热腾腾的气氛之下,按理车震是没跑了。
可没想到,这厮居然冷冷说了句。
“朕伤的是胳膊,不是胸。”
然后,他就以太后之名邀请她回去做按摩士。问她愿不愿意的口气,与顶头上司问下属工作之事没有两样。
棉棉一度怀疑,柳晏不仅将湖边湿身那一段从东方持记忆里抹去,还将东方持对白术的感情也抹去了。
她气呼呼跑到柳晏灵识空间准备兴师问罪,竟发现进不去他的灵识空间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一定要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轿子进入了御花园,远远地,她听见了太后与年轻女子的欢声笑语,让轿夫放自己下来,然后跛着脚,沿着小径,慢慢往里走去。
拐过假山,刚看到一片池塘,一立在池塘上方小木桥上的高挑男人便落入了她的视线。
男人负手而立,侧脸瞧着桥下的池水,距离不远,在她看到他的时候,他同时注意到了她,两人视线,便不意地相交了。
男人乌发高束,着一身淡色的灰青锦袍,贴身而淡素的衣料令他看起来挺拔儒雅,举手投足的从容淡漠。
然而抬眸凝视之间,他身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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