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绝没有这样的意思!”慎妃不敢置信地盯着永宣帝, 眼中是显而易见的伤心:“臣妾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为了皇上进宫,又辛辛苦苦地管理后宫。难道在皇上心里, 臣妾就是这样一个诬陷他人、谋害他人的妃嫔么?”
“你是为着朕入宫, 还是为了自己的痴心妄想入宫,你自己心里有数。”永宣帝眼中闪过嗤笑与厌恶:“有没有谋害过旁人, 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是知道的。”
慎妃被永宣帝眼中闪过的神色深深刺伤了心, 当下就是脱口而出:“臣妾从来没有谋害过别人,心里怎么会知道呢?不如皇上来给臣妾列举列举,臣妾害过了哪些人?”
闻言, 永宣帝面上露出了一分极为惊诧的神色:至今为止,他问询过无数有嫌疑的妃嫔, 恭妃、端妃她们都尚有害怕恐惧之心。可是慎妃, 居然能将这样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
“朕知道你做了许多恶毒的事情, 但是从前朕因为母后与舅舅,纵然心里头怀疑, 也没有仔细追究过。”永宣帝用龙爪敲了敲一旁的桌子,清脆的响声直直拍打在慎妃的心头:“你既然问了朕,朕就直接问你一句——两月前,永熙宫那掺了东西的蜡烛,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么?”
这一番话如同冷水一样浇头而下,一下子将慎妃发热的头脑给降了温。
“这件事情,的确是臣妾一时糊涂做下的。但臣妾已经改过自新, 后头再也没有生过这样的心思, 反而任凭皇上在殿中省做了处置, 这些皇上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慎妃极后悔自己一时脑热说错了话,思量一番后, 用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跪下:“但除此之外,臣妾真的是问心无愧。尤其是此次稳婆的事件,臣妾发誓,绝对不是臣妾所为!”
永宣帝几乎是气极反笑:“你是改过自新,任凭朕处置,还是生怕自己从前的事情暴露出来,才不得不变得安分起来呢?”
慎妃暗自咬牙:她是极为了解永宣帝的,虽是不怎么发怒的皇帝,但内心是极为多疑的。若是在永宣帝的心里留下怀疑的影子,若非有铁证,否则怎么着都会留下一点疙瘩。如今有人陷害自己,巧妙地利用彩云的死 ,将这样大的嫌疑按在了自己的头上,让永宣帝直接进入“嫌疑过大,直接认定,不听解释”的阶段。
唯今之计,只有先给自己争取时间,再想办法脱离现在这样的处境。慎妃在心中飞快地算计着:其实也不需要将自己完全洗刷清白,永宣帝虽然多疑,然亦是重情重义,凭借着孝安太后和自己祖父的情面,也能够让永宣帝不再追究下去了。
然而慎妃没意识到,永宣帝如今这样直白地来问她,已经是将最后一份情面给消耗完了——更何况,在永宣帝心里,慎妃并没有那样的独特与有情分。
且不说蒋乔与文妃,就连主位里最没存在感的苏贵嫔都能在情分上略胜慎妃一筹。
“皇上,臣妾若真的做出了稳婆之事,臣妾愿意亲自到孝安太后面前谢罪。”慎妃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地直视永宣帝:“还请皇上好生查证,还臣妾以清白。”
这是以自己的生死做保证了。
“你到母后面前请罪,不过是让这些腌臜事情污了母后的耳朵罢了。”永宣帝神色未动,眼中划过一抹极为不耐烦的情绪:“其实要证明你的清白很简单,只要杨盛海审一审你身边的宫人,就可以知道你有没有做过那些谋害他人的事情。”
“何长喜,将含章殿现在所有的宫人一律带入慎刑司审问,为慎妃重新安排宫人。”永宣帝干脆利落地下了命令。
早有准备的何长喜一挥手中的拂尘,立刻就开始将含章殿的宫人给押到慎刑司去,连慎妃身旁的青麦白穗都未曾幸免。
“娘娘!娘娘!”青麦与白穗一直看着旁人被拖走,当时心里是十分不屑的:若是真对主子忠心,怎么会害怕去慎刑司呢?但是轮到自己亲身体验的时候,青麦和白穗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心中充满了恐慌,浑然没有往日里气派的含章殿大宫女的样子。
“皇上!”慎妃没想到永宣帝打算直接快刀斩乱麻,连半点机会都没打算给自己,当下就是颇为凄厉地叫了一声:“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臣妾。”
永宣帝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闪过惊奇的神色:“朕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当年恭妃、端妃的宫人,朕可都是交给慎刑司审问过的。若是慎妃你担心宫人的性命,那朕可以向你保证,杨盛海下手有分寸,绝对不会伤及性命的。”
“皇上!”慎妃听着青麦与白穗的声音渐渐远去,不由又叫了一声,心头如积蓄了冷血一般,一点点地凝固起来。
含章殿的宫人被迅速清场,何长喜识趣地退出了正殿,将安静无人的场地留给永宣帝说最后的话。
慎妃望着永宣帝,这个本该是她夫君的男人,现在却决然不肯信任她,不肯给予她机会。
“臣妾不信,许太后给臣妾安排有问题的香灌蜡烛时,您没有半分察觉。”提及自己心头的痛失,慎妃眼中罕见地闪过几分怨毒:“臣妾和您是青梅竹马,有着孝安太后亲自赏赐的青凤玉如意,是一心一意待着您的人,是一切事情都为您着想的人。您眼睁睁地看着许太后下手对付臣妾,不觉得愧对臣妾,愧对孝安太后对您的嘱咐么?”
“若是孝安太后没有早逝,臣妾必然是您的皇后!”慎妃再没有往日的端庄自持,只剩下满心满眼的贪妄执念。
提及香灌蜡烛之事,永宣帝一直转动着玉扳指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他一开始的确没有察觉,直到后头才隐约直到此事。但是当时慎妃已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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