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保持那个表情与温似亦安静对视了三分钟, 大概也是因为他的脑子死机了三分钟，呆若木鸡站在那儿。
而后杨磊张了张嘴, 语调都变了：“你说……什么？你和Ambush谈了？Aze和Mount谈了？”
温似亦语气平静：“Aze和Mount已经退役了，再出柜也算不到FWG头上，我和Ambush暂时不会公开，放心。”
“出柜”这两个字刺激得杨磊打了一个哆嗦，他意识渐渐回神，骤然就瞪大了眼：“卧槽！！温似亦！！你他妈给老子再说一遍！！你和谁在一起了？？？？”
温似亦于是又说了一遍：“我们中单。”
“你……你……！！！”
杨磊颤抖着手指, 指着温似亦：“你他妈、你他妈的……”
“杨经理。”
温似亦打了一巴掌后开始给糖吃：“你为我们FWG付出了这么多，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我们俱乐部。”
“……”
杨磊大口呼吸着，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心脏受不了负荷而人过去。
“算了。”
温似亦道：“如果你铁了心要辞职我也没办法, 但还是希望你多考虑考虑我们FWG, 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牵累路星新他们, 想想陆玖和岳淇, 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们再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经理了。”
“……”
虽然杨磊知道温似亦现在说的这话就像是老板在画饼，但他还是很受用，留下了一句“让我一个人静静”, 就头也不回走了。
温似亦都能从他的背影看出三分悲痛三分愤怒和四分怀疑人生。
这种笼络人心的事情他们是必会的。
温似亦轻笑了声, 转身回了房间。
安以昕正趴在浴缸里眼巴巴等他, 见温似亦进来，立刻伸出手要抱抱。
温似亦半跪下来，指尖抚上男生的侧脸。
安以昕胳膊上的水打湿了温似亦袖口，问：“你说什么杨经理反应那么激烈？”
温似亦慢条斯理挽起袖子，道：“阿泽公开出柜了, 我也给杨经理说我和你在一起了。”
“啊。”
安以昕愣了下, 道：“杨经理居然反应这么不激烈。”
“……”
温似亦笑出了声。
“我以为他会把你打一顿。”
安以昕说：“在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后。”
温似亦笑：“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带来FWG的啊, 他最开始一定以为你是带来一个中单选手，所以对我很欢迎，却没想到带来一个男朋友，他一定后悔死了。”
温似亦指尖掠过安以昕还泛红的眼尾：“怎么可能，他现在可宝贝你了，每次到转会期都把你的合同捂得紧紧的。他就是口头反抗一下我们的出柜，这意味着FWG的公关工程要增大了，但真要外界不尊重同性恋骂我们，他会第一个冲去和人对线的。”
“放心。”
温似亦莞尔：“杨经理护崽得很。”
“奥。”
安以昕说：“我也这么觉得。”
他又问：“怎么阿泽突然就想着公开了，我以为他和Mount会一直不公开的。”
温似亦笑了下：“阿泽是最想公开的人，但Mount的家庭偏保守，Mount没有开这个口，阿泽只会强行憋着。今天……”
顿了顿，他道：“今天大概是看到我们打洲际赛的这些后辈对M神那么仰慕和爱戴，而网上Mount发了那条微博后又有无数职业选手自发转发，看到自己爱的人那么有影响力和得人心，但别人不知道他是他的，于是阿泽醋坛子打翻了吧。”
“唔。”
安以昕又去拨拉温似亦的衣领和喉结：“那明天是不是见不到M神了。”
温似亦笑：“大概是的。”
安以昕刚想替自己偶像骂Aze一句精虫上脑的傻逼，但转念一想，好像自己男朋友也和他半斤八两。
他目光落在温似亦身上，突然就发现他现在依旧衣冠楚楚、连眼镜都没摘掉，而自己已经被折腾得浑身无力。
“……”
好吧。
男人。
精虫上脑！的！男人！
Mount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今天晚上他的来电已经响了无数次，但一次都没接，或者说他根本接不了。
Mount被Aze从身后牢牢禁锢着，双手手腕被他用枕巾绑了起来，泪水快浸湿了整个枕头，双眼已近涣散。
Aze瞥了一眼Mount的手机，发现这次是Polaris打来的，而Mount给他的备注是“星星”。
精虫上脑的男人压根无法理喻，Aze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弦又不对了，连Mount给Polaris的备注都看不顺眼。
他拿过手机放在枕侧，直接开了免提。
“爹！我的M爹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杨经理到处找你呢！！你人在哪儿呢？”
听到Polaris清脆的声音，Mount意识稍稍回来了些，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道：“我和阿泽在一起，不用担心。”
“哎，那就好！对了，杨经理刚才一直想问老大转你那条微博的配文什么意思啊？他被盗号了？”
“没有……”
Mount咽了口口水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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