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冬树将刀插回刀鞘中,置于腰后的刀带中,“算了,单凭手感就是一把好武器,不过也不知道究竟能卖出什么价格。”
将落下的碎发拢至耳后,她回眸勾唇露出一个笑容:
“我出门了。”
漆名柚子背对着她随意地摇摇手,倒是水无月眠一下子跳到了柚子的头顶,向着她“喵”了一声。
梦间冬树对她们扔了个飞吻,然后离开了临时落脚点。
夜色沉郁的东京,泛滥的诅咒在阴影蠢蠢欲动。随着五条家那位鼎鼎大名的六眼出生,诅咒的实力强度也在跨越式的上涨。而仿佛是在呼应着这潮流,掩藏于历史之下的阴影也重新开始冒头。它们驱动着暗潮,带起的滔天巨浪誓将这整个世界倾覆——最后把世界与自己一起玩完了。
哈,这种结果真是蠢毙了。
梦间冬树插着口袋,目的明确地向一个方向走去,高跟鞋在路上哒哒哒地敲击出无规则的节奏。
“有象無象人の成り 虚勢心象人外物の怪みたいだ虚心坦懐命宿し あとはぱっぱらぱな中身なき人間。”她随着节奏哼唱不知名的歌曲,但比起歌声更像只是在不断低语着,“寄せる期待不平等な人生才能もない大乗非日常が怨親平等に没個性辿る記憶僕に居場所などないから。”
她的脚步停止在一家已经倒闭的杂货铺前,循着记忆按照特定的节奏在卷帘门上敲击。
钥匙正确。
门扉在她面前打开。
卷帘门的中部浮现出水面般的涟漪,她神色自若地踏足了门后诅咒师的世界。
门后,是被全部诅咒师们戏称为罪恶之都的,真名为“安提罗拉”的酒吧。这个酒吧同时向诅咒师与有权有势的普通人开放。昏暗的灯光衬托着酒吧内奢靡的气氛,也为那些只能藏于帷幕后的交易提供了最好的掩护伞。
梦间冬树那陌生的面孔引起了酒吧内所有有心人的注意力。
这间酒吧不缺脸生的人,由于酒吧对外界开放,时常也会有普通人误入。但普通人的入口与诅咒师的入口是不一样的。周围的诅咒师立刻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张脸……是三天前开始声名鹊起的那位女性诅咒师。”
“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是有哪个家伙违反约定向她抛了橄榄枝吗?”
梦间冬树无视掉全部的眼神与窃语,径直走到了吧台其中一个酒保面前,舍弃所有的寒暄试探迂回,她直接抽出大/马士革刀往对方面前一推:
“在后天的拍卖会上,我要寄卖这把咒具。”
集中在她身上的视线顿时全部转移到了她手中的咒具上。
听到咒具一词,擦着调酒器的酒保终于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大/马士革刀拿到眼前,抽出刀刃仔细地观察。随着他的观察,他的呼吸越来越轻,最后甚至完全止住了。他的额角有汗珠流下,眼神狂热地在刀鞘刀柄刀刃上流连着。
几分钟后,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刀刃收回刀鞘之中,向梦间冬树恭敬道:
“请您随我过来。”
他的态度让梦间冬树心中一动。她对这位酒保的情报还算了解,也知道他的术式与鉴定有关,虽然名义上是诅咒师,但咒术师也会委托他对某些咒具进行鉴定,是在黑白两边都很吃得开的人物,咒术界内所有的拍卖会都会邀请他参加。
……这样的人物理应不可能为漆名柚子的这个作品感到惊讶。
漆名柚子是毫无疑问的天才,这一点梦间冬树这种见多了天才的人也无法否定。但这不代表她的每一个作品都会成为传奇。手上的这把大/马士革刀或许在同级别的咒具中还算出色,但较于其他更高级的咒具来说只能称得上佳作。
除非……
她内心隐隐有了猜测,但脸上毫无异常,微微颔首算是答应,在一片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跟上了珍惜地捧着大/马士革刀的酒保。酒保引着她走到了地下的一间招待室中,叫守在门口的侍者去准备茶水,进屋后先将刀放到桌上提前摆好的刀架上,才松了气一样招待梦间冬树坐到了主位。
他则在另一边坐下。
梦间冬树往沙发背上一靠,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这把大/马士革刀,从咒具的角度来说并没有多少的价值。”酒保的身体微微前倾,虽然现在是在与梦间冬树对话,但从那忍不住时不时落在面前刀上的眼神,他大概更想直接和刀对话,“但是这把刀本身的价值,远超目前的所有咒具。”
“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称呼它为咒具,比起人工制作出的武器,它更像是天然形成的一种艺术品。制作者将我认知之外的未知材料构筑出数种截然不同的纹理,将其伪装成一种又一种常见的物质,仿佛在嗤笑讽刺着愚昧的世人。”
梦间冬树闲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联系着漆名柚子的实际性格听对方的话语,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理智地选择用微笑颔首代替赞同言语。对方一直无脑吹了几分钟漆名柚子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其中透露出的无与伦比的孤独与傲气,让人简直心驰神往。”
他语气认真地向梦间冬树道:“这把刀即便材料再特殊,由于其附带能力的局限性,在拍卖会的底价最多只能达到三千万,在拍卖会中倘若没有识货的人,那价格的上限也就只有四五千万,这远远达不到这把刀应该被赋予的价值。”
“所以能否允许我以私人的名义买下这把大/马士革刀,我愿意为其付出六千万的价格,当然,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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