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冰抬眼，说：“哦。”
夜色昏照下，崔有吉看着对方冷清禁欲系的脸，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折射出迷幻蓝光。
他尽力佯装若无其事地补充道：
“总之我指的真不是您，我知道自己论文写得烂，挂科是我活该......”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的论文并不烂，只是它不是你写的。”
接下来夏如冰清楚地阐述了他的论文是从哪几篇学术文章上移花接木、东拼西凑而来。
崔有吉微微愕然，“你都知道？”
夏如冰说：“嗯，下次记得看署名作者，你抄的这几篇文章正好是我写的。”
崔有吉：“......”
他认栽，他实在无话可说。
挂科就挂科吧。
刚走出两步想在路边拦车。
一个遥控器掉在地上，被他一不小心踩到。
啥玩意？
他跳脚避开，捡起遥控器问身后的人：“是你掉的吗？”
夏如冰紧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这时崔有吉注意到夏如冰神态有了波澜，脸色也泛起异样的潮红。
他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就仿佛昆虫展翅震动从内部发出的回响。
崔有吉愣了愣，问：“没事吧？”
夏教授蹲在地上，额上冒着细汗，似乎很难受。他说：“你能帮我去对面便利店买瓶水吗？”
“哦哦好。”
想着对方可能是突发疾病，崔有吉赶紧飞奔过去买了水，出便利店门的时候一辆大货车正好疾驰而过。
等车离开，对面巷子里已空无一人。
冷风飒飒卷过。
崔有吉看到黑乎乎的地面好像闪着光，便走过去。
他弯腰低下头，看见一根银质的月亮项链，散落在脏兮兮的枯黄落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