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南方的事多半也是要交出去的,因此做洗耳恭听状,不过多发表意见。
倒是朱辞决定来上京之后,就开始了解沈慕仪的计划,这些日子从赵居澜处已知道得八九不离十,的确有自己的想法要禀告沈慕仪。
见朱辞拘谨,沈慕仪示意他先坐下,道:“也就是简单说一说,只当闲聊。”
朱辞的思绪也还没有完全厘清,只针对沈慕仪大计划中几个模糊或是明显存在偏差的地方提出修正和改善的意见,落到具体处还需再斟酌,毕竟这样巨大的工程,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也牵涉甚广。
沈慕仪认真听朱辞逐条说,渐渐便未察觉到时间流逝,也没注意身边的赵居澜独自喝光了壶中的酒,醉态毕露地躲去一边休息了。
烛台上的蜡烛爆了一记烛花,轻轻的一声却也打断了楼中人的谈话。
沈慕仪朝窗外一望,见夜色已深,她在转眼去看赵居澜,才知他睡得正香。
意识到今夜的小聚就此结束,朱辞起身道:“臣去叫人。”
沈慕仪点头,走去赵居澜身边,轻轻戳了他几下,道:“时辰差不多了,朕送你回侯府。”
赵居澜睡了一觉,酒意散了不少,这就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还是我送陛下回宫吧,行洲不在,我就自不量力,认了这个兄长的位置,保护妹妹嘛。”
沈慕仪不知可否,同赵居澜一块儿准备下楼,恰遇上回来的朱辞。
“俆放不用送了,朕和行洲一道回去。”沈慕仪道。
朱辞给两人让道,目光始终随在沈慕仪身上,欲言又止,最后只对身边的苏飞飞道:“苏姑娘代送陛下和小侯爷吧。”
苏飞飞随即跟去赵居澜身后,一直将两人送到门口,忽听赵居澜唤自己,她蓦地抬头,道:“小侯爷有何吩咐?”
许是她反应大了些,反而让赵居澜一时怔住。苏飞飞知道自己失了态,羞怯地低下头,往后退了一小步。
沈慕仪笑嗔道:“你都将苏姑娘吓着了。”
赵居澜立刻向苏飞飞拱手道:“是我唐突了,飞飞可别怪我。”
苏飞飞怯生生地去看赵居澜,周围并不明亮的灯火下,他还沾染着酒气微微发红的脸透与平素潇洒不羁的模样有些不一样,温和不少,也能醉人。
赵居澜不知苏飞飞心驰神往,礼也赔了,只当这事就此了解,与沈慕仪道:“时辰不早了,我赶紧送陛下回宫去。”
二人这才一同上了马车,殊不知“宜居”门口,有人痴痴站了多时,便那马车早就不见了踪迹,她都未曾离开。
马车走了没一会儿,沈慕仪便听赵居澜莫名其妙叹了一声,她问道:“你平白无故叹什么气?”
赵居澜接着又叹了一声才道:“这要是行洲在,可该心疼了呢。”
有些话不言自明,赵居澜既开了口,沈慕仪便不藏着掖着,道:“父皇想在清泉宫和宁王府之间修复桥。”
赵居澜知道沈慕仪的心结,此时听她这样说,不用去看,他都能想到这女帝该是何等落寞的表情。他拿扇子挑开车窗帘子透气,抬眼望着夜空中的月亮,问道:“既做了决定,陛下何不痛快些?”
言毕,赵居澜放下帘子,颇为随意地靠着车相壁,卸倚着身子,道:“行洲好是好,就是为人不够豁达,心思还重,陛下切摸跟他学了这自苦的性子。做人嘛,得逍遥时且逍遥。”
“他是审慎经营,深谋远虑。”沈慕仪纠正道。
赵居澜朗声笑道:“好好好,是我说得不对。这趟出宫,心情可好些了?”
沈慕仪点头道:“听俆放说了这么多,朕算是放心了,将来南方的事交给他,朕信得过。”
“要我说陛下幸好没十足十地学了行洲,否则今晚陛下只可能一个人在宫中苦闷,绝对不会出宫来找人‘闲话’。”赵居澜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有件事想跟陛下打听打听。”
“叶姐姐的事?”
赵居澜笑意更深,不言自明。
“大司马的身体时好时坏,叶姐姐不放心,加上边境那儿突然有了情况,他更不会轻易放人……”
“就怕阿宝那性子,一旦激动,就是十匹马都拉不住。”赵居澜斟酌着什么,忽然一拍大腿道,“回去我就给行洲写信,催他赶紧把事办了,早点将南方的事做起来,也能早点打点完,我也能虽是去西北。”
“侯爷和夫人愿意让你去?”
“不愿意又怎的,我主动请缨,只要陛下下旨,我不就去得成了?”赵居澜信心满满道,“我可不能让阿宝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赵居澜丝毫不掩饰对叶靖柔的关心,稍后去看沈慕仪问道:“陛下不盼着行洲赶快回来?”
沈慕仪难免失望道:“他提前都把朕加冠的贺礼送了,想来是不会提前回来了。”
赵居澜心思一转,恍然大悟道:“原来催得我那么紧,是留着这一手呢。”
“你什么意思?”
“南下前,行洲就找我,说是要找个西欧国的工匠做个东西。我好不容易才给他把人寻来了,等着看他有什么名堂,最后倒的确做了个坠子出来,还挺别致,派人千里迢迢从上京送去南方的。”赵居澜好奇道,“我没仔细看过,陛下给我个恩典,让我看瞧瞧?”
沈慕仪抬了下巴,得意道:“你让那工匠再给你做一个就是了。”
“啧啧,陛下一国之君,什么宝物没见过,竟还收着这么个小东西,是有多宝贝?”赵居澜优哉游哉,又挑了车窗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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