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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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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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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扬晚上近十点的时候到澜庭地下车库。停好车,他在车上坐了片刻。很累,但又说不上的轻松。

    这些年他和白春楼在一些项目上束手束脚,是有根叫关正诚的绳子绊着他们。白春楼回国是个契机,或许到了该拆伙的时候。但拆也不能硬着来,抛开情谊,关正诚对他们是有恩的。

    ——总不能将来落个恩将仇报的烂名声。

    他搓了把脸,从副驾拿起精雕细琢的一个四方木盒,上楼了。

    电梯上有股劣质的烟草味,很呛鼻。

    厉扬嗅着,稍有不悦。澜庭这种把贵刻在脑门上的小区,电梯入户,能住进来的非富即贵,一梯顶天只住十四户,能在轿厢里抽五块钱一包烟的,大概率不是业主。

    那就是物业监管不利了。

    他拿出手机,刚要拨物业电话,电梯到了。

    门开,一个人头也没抬地就要撞进来。

    ——那人像没料到会正碰上业主,脚悬在电梯边顿住了。

    须臾,他沟壑丛生的脸上端出讨好的笑,弓着背闪到一边,让出路来。

    是个保安。

    厉扬打量他,五十岁上下,压在硬壳帽下的头发花白,个头不算矮,但肩背佝偻,生生把身高给挫了下去。他有一对粗黑浓密的眉,与之不符的是那双浑浊狡猾的眼。

    奇异的,他竟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

    “有事儿?”他抵着门没动,问道。

    保安未言先笑,头低着,像故意透出一种卑微,“嗐,这不是方才接投诉,说噪声扰民,队长叫我上来瞧瞧。”

    “瞧出什么了?”

    “不是这一层,”保安哈着腰,“我再到楼上问问。”

    他说着,想往电梯跨。随之,烟臭味儿冲过来,直往鼻腔钻。

    厉扬错身,迈出电梯,手却摁住了上行键,“保安值班期间禁烟酒。为了奖金着想,”他示意保安口袋的烟盒,“少抽。”

    “明白、明白。”保安又一番作揖,将姿态放得非常低。

    厉扬放开手,电梯门合上,数字往上跳了一层。

    他开门进屋,房间又是黑黢黢一片。他下意识往露台看,视线所到之处,空荡荡的,他自嘲一声,得了,让小混蛋吓出毛病了。

    放下木盒,他洗净手,去切了一盘水果,坐沙发上打开吴曈发来的链接——

    现场热火朝天,夸张一点讲,配菜和调料罐几乎擦着灶台在四处飞。导播镜头给的合适,不过分捧着谁,也不过分冷着谁,四位嘉宾,都有露脸“献丑”的机会。

    可厉扬的目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有时候拍不着他,就从缝隙里找他影子。

    许尧臣前面打蛋白切香蕉还算顺利,有种万物和平的假象,可惜好景不长,后面立刻鸡飞蛋打了。

    ——他要倒面糊时候,被旁边慌得来拿蒜,却不小心滑了一跤的男孩下意识拽了一把。他胳膊一歪,面糊倒出去一半,手也甩在锅沿儿上,立马给烫红了。

    这边去冲凉水,那边饼要翻面,等他举着锅铲归来,与锅亲密接触那面已经和锅底黑得不分你我了。

    弹幕上一片欢腾,间或也有骂声,让劣迹艺人滚出去,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厉扬看得碍眼,把弹幕关了。

    接近尾声时,四口锅的成品摆在灶台前,各有各的惨。

    镜头挨个扫过去,停在那一堆巧克力香蕉松饼上时,门响了,滴一声,带着一身凉气的人走进来。

    许尧臣手里拎了个盒子,看见厉扬挺意外,愣了须臾,才把手里纸盒往前递了递,“吃吗?”

    两人隔着三四米,一个坐在奶黄的光源下,一个站在灰黄的阴影里,视线碰上了,又被其中一个避开。

    “你站那么远干嘛,”厉扬关了直播回放,拍边上空坐,“过来。”

    许尧臣脱了大衣,把纸盒放茶几上,“我做的,你尝尝。我去洗个手。”

    厉扬掀开盒盖,只见盒底窝着一坨其貌不扬的黑东西,它大咧咧地摊平了,撅着肚皮,一副挑衅姿态。

    ——许氏巧克力香蕉松饼,奶香里裹着微妙的脚臭味,堪比一块软化的碳,黑得让人找不着能下口的地方。

    “黑的不是糊了,是巧克力酱。”许尧臣趿拉着拖鞋过来,手上还沾着水珠,“录完我重做的,能吃,没毒。”

    他拐去厨房拿了两把叉子,分给厉扬一支,指那黑家伙,“吃啊。”

    于是,两人开始分这一块碳。

    老实讲,入口之后其实还行,并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只是巧克力酱下猛了,甜中卷着苦,咀嚼时候天灵盖能跟着抖一抖。

    干完半块,厉扬喝了口气泡水,把那销魂滋味顺下去,才惜字如金地给了个评价,还行。

    许尧臣点头,把剩下多半个填进了自个儿肚皮。

    吃完凉松饼,厉扬看一眼许尧臣烫出泡的爪子,“下回留神点儿,手别悬锅上晃。”

    许尧臣看自己那拇指大的水泡,没抬眼,“你看直播了?”

    “看了回放。”

    许尧臣“哦”一声,接下来就没话了。他把腿一收,蜷沙发上开始盯着四四方方的电视机发愣。

    电视上映着他们俩的虚影,一个坐得笔直,一个委顿着,像两个世界的人。

    坐了会儿,许尧臣说困了要去洗澡,厉扬正好进来个电话,转身去了露台。临走,把许尧臣买那个烟灰缸托上了。

    许尧臣站客厅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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