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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自己的世界(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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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 谢今夕拿出花瓶倒上水,将两人抱回的花束分别插好,当然, 这花瓶也是在花店里拿回来的。

    透明的长颈玻璃瓶里, 能看到清水和绿色的茎秆, 上面便是向日葵和香槟玫瑰, 放在茶几上,简直像是给家里带回了一大颗‘太阳’。

    刚吃过中午饭的谢今夕有些懒洋洋的,但因为起得太晚又没什么困意, 不想午睡的他干脆去父亲书房再找找有没有书看。

    在翻找书架时,谢今夕看到了一本父亲的剪贴本,这是个活页本, 外封是硬壳牛皮,里面是一页一页活页纸,活页纸上贴着自己父亲从各大报纸杂志上看来各种奇闻异事。

    谢今夕知道这是父亲给自己积累写作材料的素材本。

    谢今夕拿走回到客厅坐下,拿这个当消遣看了。

    翻着翻着却突然翻到一张剪报,那上面居然出现了一个任务者的名字——白安歌。

    “白安歌?”谢今夕的手指滑到那三个字上,皱眉喃喃道。

    看到这张剪报,谢今夕隐隐约约回想起了白安歌这个在现实中的一些报道。

    上个世界他没有记忆, 如今记忆回归, 他才对白安歌有点印象。

    白安歌确实是个非常知名的天才画家, 画作非常有超现实主义的风格,大多数都是用大量的色块表达强烈复杂的感情, 少有对景物或物品线条的刻画。

    谢今夕手中这张剪报是一张白安歌的画, 叫做《各各他山上》,一座模糊、黑色的山脉上空,有一道深刻的黄色的裂痕。主体山脉由重重叠叠的色块组成, 认真看上去仿佛各种建筑高楼组成的山脉。

    剪报上还附着评论家对这幅画的各种评论,大多是称赞和分析这幅画具体表达了什么。

    谢今夕往后翻了一页,后面一页貌似是某杂志上刊登的对白安歌的访谈:

    访谈者:今天我们请到了超现实主义的新锐画家……他的画普遍有着强烈的色彩、用大面积的色块表达同样强烈的情绪,同时又富含着思考和意义,历来评论家们画作的内涵和意义争论不休,因此我们今天请来了这位画家,想听听这位画家的创作动机是什么、画作想要表达什么、他本身是怎么解读自己的画作的、对评论家和大众的看法又是什么?

    访谈者:白先生对于《各各他山上》这幅画,你为什么会选择在天空中添加黄色的裂痕呢?那道裂痕又代表了什么?

    白安歌:不是代表了什么,而是它本身就是那个样子的,黄色的裂痕本身就存在,高悬在头顶,我看到了,所以画了出来。所以我要指出你刚刚说的一个错误,我不是超现实主义的画家,而是现实主义的画家,是个写实派。

    访谈者:白先生,我有些不懂,你说你是写实派,画家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吗?

    白安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能看见,甚至我成为什么画家也仅仅是因为我能看见,我需要寻找一种能够将我眼中的世界表现出来的方法和工具,而绘画是最方便、也最能写实的一种。如果有一台相机能够拍摄出我眼中的画面,而不是摄像头聚焦后的画面,我或许就能成为新锐摄影师也说不定。

    访谈者:那么……您的创作动机是……

    白安歌:因为我能看到而你们看不到。

    访谈者:您想表达的……

    白安歌:它本身就是那个样子的,再重复一遍,我是个写实派的画家。至于那些评论家或者大众的看法,我倒觉得他们分析得很不错。我是个拙劣的、只会写实的画家,他们却比我看得更远……

    剪报到此为止,谢今夕继续往下翻了一页,后面一整页都是另一位著名学者的文章,不过文章内提到了白安歌。

    文章的标题是《剥去外衣的意义本身》,里面的内容则更加晦涩,谢今夕努力理解了半天,大致概括出了这位学者的观点。

    这位学者认为,艺术很大程度上意义的外衣。比如诗歌,诗歌所用的意向、词语全部是指向意义的,他认为对于诗人来说词语便是物,意义浇铸在这物里;再比如绘画,这位学者对绘画谈得比较多。

    他认为画家用颜色、形状或线条表示意义,比如苹果绿色,人们谈到这种苹果绿、青柠绿,很大程度上会联想到这一种带‘酸味’的感受,这感受是无法从这颜色中剥离出来的。

    就像看到梵高的向日葵,看到那各种黄色组合成的花朵,人们是没办法将希望、热烈、明快等等意义从其中剥离出来,或者说,那颜色就成了意义本身。

    颜色的选择体现了作家最深刻的动机,必定是有种动机驱使着画家选择用黄色而不是用其他什么颜色去绘画,这就是表达这种意义的动机。而当选择了这个颜色后,意义又反过来渗透进这种颜色中,使得这些色彩成了物化的意义。

    这里这位学者举了白安歌的画作《各各他山上》,他说白安歌选用这种黄色不是为了表示忧虑,也不是为了激起忧虑,而是因为这种黄色就是忧郁本身,同时也组成了那道裂痕。

    不是忧虑组成的裂痕,也不是带忧虑情绪的裂痕,那道黄色的裂痕就是物化了的忧虑。如果用存在主义的话来说,这黄色不再是无定性的存在,它已取得本质与意义。

    是以,白安歌眼中的事物,其实是意义的物化、情绪的物化,画作也仅仅是意义、情绪的表现形式、一件外衣。

    到这里,谢今夕看到了自己父亲用蓝色钢笔在下方批注的两段话。

    “未必色彩是什么物化的意义、物化的情绪,但这种表达可能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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