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爽朗道:“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懂事。”
然后斐玉尘狂打喷嚏的毛病就好了,他侧过脸,脸上因为打喷嚏而起了薄红,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无辜极了。
斐玉尘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盯着君墨白,眼里意思十分明显——你看,你师兄都说了咋两有缘,可见是真有缘。
窃喜之意才攀上眼稍,又听楚之秋指着那并蒂莲问:“你师尊手里这并蒂莲是你采的?”
斐玉尘点头准备应“是”,头点一半才反应过来楚之秋刚刚话里的称谓,于是猛地抬头看了面前的美人一眼,小脸一白,晕了过去。
楚之秋:“……”
君墨白:“……”
斐玉尘晕得突然,一半是吓的,另一半是因为刚穿过来,体力不支又是泡水又是吹风身体支撑不住。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屋里点了熏香,闻起来淡淡的。斐玉尘回想了下白日光景,觉得自己大概离死不远了。
因而躺在床上,翻个身叹一口气,叹一口气再翻个身。
一盏茶时间过去,斐玉尘还没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窗外虫鸣声声,吵得斐玉尘脑壳疼。他坐起身撩开米色床帘,下床穿鞋准备去将窗户关上。
才走了两步,眼角余光就瞥到左侧小桌旁就着灯光看书的君墨白。
斐玉尘背后一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他就看到君墨白缓缓抬起头,瞥了过来。
斐玉尘强撑一口气,压下心底慌乱,僵硬地同君墨白打招呼:“师……师尊。”
君墨白“嗯”了一声将视线收回,手指轻划翻了一页书籍。
斐玉尘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巴巴开口强行解释:“师尊,白日里我是和你开玩笑的,那什么,就……就……”
就了好一会也没扯出个像样的理由。
反倒是君墨白将书一合,伸手冲他招了招,没什么温度地说道:“过来。”
斐玉尘咽了咽口水,想了想白日作为,往后退了一步。
君墨白:“……”
君墨白:“过来。”
斐玉尘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眼,挪着步子靠了过去。
“师……师尊。”斐玉尘哆哆嗦嗦叫了声。
君墨白抬了抬眼问:“害怕?”
斐玉尘摆了摆手,否认:“没,没有。”
“那你抖啥?”君墨白将手里书籍往桌上一放,单手拖着下巴问他。
“冷,冷的。”斐玉尘眼也不眨的撒谎。
六月的天,即便是夜里温度也热得虫蛙疯狂嚎叫,生怕叫少了就对不起白日烈阳留下的余温。
君墨白双眼直视斐玉尘,像是在思考他是真冷还是假冷。
他不说话,斐玉尘也不敢搭腔,就乖乖站在一旁任由君墨白看。
好一会以后,君墨白右手抬起,纯色被褥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被褥往前一递,压着笑道:“是为师想的不周到,你白日里落了水,是该怕冷。”
自己扯的谎只得生生受着,于是斐玉尘面露感动之色伸手将被褥抱入怀里,欣喜道:“这被褥好暖,多谢师尊。”
君墨白点了点头,起身将书籍拿起,看了斐玉尘一眼嘴角带笑叮嘱他道:“白日受了寒,早点休息。记得包紧些,省得为师半夜还要过来给你盖被子。”
斐玉尘:“……”他是不是威胁我?
“多谢师尊,师尊早些休息。”语调拔高,语里满满都是感动之意。也不知有没有一成是真。
君墨白走了以后,斐玉尘将窗一关,滚回了床上。
两床被褥,一床是薄蚕丝被,入手冰凉柔软,最适合六月天。
另一床也十分柔软,但触手温热,适合十二月的天。
他将怀里的被褥盖到薄被上,抬手送出一道灵力灭了灯火,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清凉咒,这才将被子一盖,睡了过去。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君墨白在自己院子里泡茶。
斐玉尘觉得自己目前是个病人,得好好窝在房里养养,于是一整天没出门。
第三日也是个好天气,君墨白在自己院里抚琴,身旁大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生怕有人不晓得今日天气有多好。
斐玉尘觉得天太热,不适合病人出门,于是又一整天没出门。
第四日,第五日……第八日。斐玉尘在心里找了各种借口,这么多日房门是一步也没踏出。
终于在第九日的时候,君墨白端着碗黑漆漆的汤药推开了斐玉尘的房门。
药汁浓黑,苦味能飘出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