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原来师尊早就知道斐玉尘不是……(第2/3页)
自然回笼。”
五月桃花谢,还有整三个月。
斐玉尘等不及,将脑袋凑了过去,就要央着君墨白说。
温热的呼吸洒在手背,被夜风吹凉的皮肉对于这丝丝热意十分敏感。君墨白捏了捏拳,眼里带笑看着斐玉尘闹。
一直到第一缕阳光升起,困倦的虫蛙都没入潭中沉沉睡去,斐玉尘也没能让君墨白开口提上过往一句。
于是只能顶着晨光盯着前方半步距离的那道身影想着初见时是怎样的情景。
接天莲叶花粉如肌,一束并蒂莲换美人倾心?
恍恍一个片段,才上了脑就觉一阵恶寒,赶忙抬手搓揉双臂,“呸呸”几声后上前一把抓住君墨白的手心,懒懒道:“师尊背我。”
君墨白停下脚步,微抬起头看向斐玉尘,眼里情绪淡淡。
于是斐玉尘再次开口道:“师尊,背我。”说罢将手往外抽了抽,指尖碰到手心时坏心眼地挠了挠。
然后斐玉尘就被君墨白拦腰抱起。
为了防止他乱动,君墨白顺手使了个定身术。
晨曦的光辉洒在二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出老长。
——————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
山下的桃花败落,指甲盖大小的青桃纷纷躲在绿叶下乘凉。
君墨白将小徒弟交代给楚之秋以后,带着斐玉尘上了灵舟往西边去灵月潭那。
灵舟比先前那艘豪华许多,不仅大还带房间。里面用具一应俱全,值得一提的便是里头的床又大又软,十分好。
整七天,斐玉尘都很满足,每天早睡晚起,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第七天日落前,灵舟停在了灵月潭百米前。
二人下了舟,并肩前行。
灵月潭周边长了不少野喇叭花,花叶遍地生长开放,脚落地时都要看上一眼,一个不注意就能碾碎几朵。
灵月潭如其名,潭呈弯月状,潭水奶白。
斐玉尘走到潭边,伸手掬起一捧水,水温冰凉,如雪山陈年积雪,终年不化所积累的寒温。
潭水在手心不过片刻,奶白色的水便结起了冰,手心一下就暖了起来。
斐玉尘挑了挑眉,奇道:“这水可真神奇,遇热结冰不说还能往外散热。”
说罢将外衫一脱,只留了件薄薄中衣抬步下水。
走到潭中心,水不过没到腰身。
想到君墨白路上所说,斐玉尘闭眼躺了下去。
冰凉的潭水将口鼻淹没时,脑中有些许散乱的记忆片段飞快闪过。
六月的并蒂莲,八月的板栗糕,十一月的狐狸面具。
全是斐玉尘不曾记得的过去。
他没在水中,整个人往下沉去。头脑越发的不清晰,手随着脑中零散的记忆往上抬起,然后微用力握住,仿佛想抓住些什么。
再然后头脑直接一片空白,那些小片段小回忆直接碎成粉末,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同化,最后化为一片虚无。
许久以后。
黑暗中有双手带着光从天而降,斐玉尘脑中凭空出现一个声音,一开始模模糊糊,听不清说的是啥。
再后来,脑中那只手越发的清晰,上面的细纹肉眼可见,连带着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他说:“玉尘,醒醒。”
然后斐玉尘就醒了。
斐玉尘睁开眼就看到抬手给自己擦脸的君墨白,温热的毛巾贴在额头,将视线挡住了些许。
君墨白状态看起来不是太好,平日里清清爽爽一人,这会瞧着有些许憔悴。身上的衣衫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但总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味。
斐玉尘睁着眼想了一会,视线从领口滑到腰间,又从腰间挪回领口。
上下看了三回,才发现君墨白的领子往外翻了翻,里头的薄里衣直接翘起一角,突兀的露出半截。
于是开口道:“师尊,你衣服乱了。”话一出口,斐玉尘才发现嗓子干得厉害,一句话说完以后就盯着君墨白可怜兮兮地看。
君墨白抬手倒了杯水送了过去,调侃道:“还以为你睡傻了,不会说话了。”语气又轻又虚,不是轻快的调子。
斐玉尘敛了敛眸,坐起身伸手将君墨白衣领给理平整,才开口道:“师尊,我没想起来。”
声音淡淡,十分失落。
“嗯,不急,总会想起来的。”君墨白如此安慰他。
斐玉尘吸了吸鼻子问:“会不会其实……”
话说一半直接被君墨白伸手打断,温暖的手盖在发顶轻轻揉了揉,温声道:“不会,是你。”
听到这话,困意席卷而来,斐玉尘打了个大哈欠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
正好十月初九,大雨。
乌云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鸣,天像是被捅了一个窟窿,雨水直下,仿佛要将这天地淹没。
斐玉尘醒来时,恰好一道大闪电划过天际,紫色的电光直接将屋里照亮。
借着光,斐玉尘匆匆扫了四周一眼,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心底一空,下意识就要下床。
好在光亮并未维持多久,不过一瞬又暗淡了下去,连带着外头大树落在墙上狰狞的影子也同黑暗融在一起。黑暗席来,脑子一空,下床的动作一顿。
接着就是一道惊天巨响,震耳欲聋,将暴雨冲刷声都给掩盖,声长而悠久。
斐玉尘抬眼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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