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
“臣女愿为将士作战, 与叛国之人抗争到底。古有不破楼兰终不还,今有沙场点兵待一战,南宫霆若是执意非要把臣女往死路上赶, 臣女也断断不可能由着他去!”
龙涎香清苦的气息蔓延在殿内, 众人已经被屏退,只留下乔荔跪在皇帝的御书房里,眉眼间写满决绝。她肤白唇红, 头上簪子的流苏垂在耳畔泠泠作响,更添一抹娇艳。
若是放在平时,看到这样的美人倒也能够让皇帝心中涌起几分怜惜, 只是事关家国存亡大计, 一切的美色到了眼前全都是化作了烟云。
“南宫霆所表现出来的并非是外表那般简单,能够手握兵权多年的南宫家也绝对有足够深厚的底蕴。当年朕父皇在世时就曾经叮嘱过朕,南宫家是一柄利刃,用得好了可伤人,用不好了可伤及自己。”
皇帝声音低沉, 看向乔荔的脸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顾家小姐的武艺朕也是有所耳闻, 但军中并非儿戏,不能因为顾丞相的身份就让顾小姐手掌大权, 底下兵士难免不服, 且多有疑虑。”
“臣女知道,自然不会让皇上为难。臣女自知年轻懵懂,虽说纸上谈兵已久也读了兵书,但实战毕竟是从未参与过,给臣女领兵大权,臣女也愧不敢当。只是皇上若能够信得过,还请拨给一支小队伍来。”
书中世界线并没有特别明朗, 毕竟原书的视角是根据女主纪沉雪所叙述,前世女主在男主还没当得上皇帝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今生按照原书的剧情来应该是追妻火葬场后HE,男主从北方叛乱,直接杀来。
既然是跟北疆那边的游牧民族有牵扯,那她也就直接率领小队,以灵活之姿对抗千军万马。
“这倒是可以。”
长久以来对顾丞相的信任,再加之这一次的告发已经让皇帝彻底把顾家当成是自己战船上的人。至于乔荔,之前他只听说原主的功夫是个三脚猫功夫从未在意过,而最近的耳闻与眼见全都是让他的看法有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他也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有舍有求,刻意收敛到温和的目光在乔荔身上划过一瞬,笑意堆叠起:
“那么,顾家小姐既然愿意卸下红妆披上戎服来帮朕这一个忙,所为目的是?”
“臣女愿意以叛臣鲜血开路,作为十里红妆迎娶纪沉雪的交换。”
万里燕山黄沙滚烫,独属于人间的温暖喧嚣被高峰阻隔在外,只余孤烟大漠的凄迷一片。连绵的山脉间偶然飞过的一只苍鹰张开翅膀,俯瞰着大地间行走的马匹与人。
走在沙子上,哪怕是穿着高筒长靴也没能阻挡的了狂风将砂石吹入脚底,磨得原本穿好的袜子都逐渐烂掉。夏天的尾巴还没来得及完全甩过,白日里行军,炽热一片的荒漠上既无绿植也无水源,燥得人心发慌。
与将士一同骑着马走在前面的是个姿容明艳的漂亮姑娘,脚踏马鞍腰背直挺,神气活现的不像是第一次来沙漠的模样。她一双明眸扫视向周围,并无任何舟车劳顿的苦痛,反而是愈发亢奋。
“哎,你说顾家这小姐还真的一路跟过来了?”
本来以为行军不到一半就会哭哭啼啼回去的军士在一开始就嘻嘻哈哈打赌,却没想到乔荔竟是能一直跟了过来,路上既没喊苦也没喊累,倒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大周民风还算是开放,尤其对于位高权重家族的女性来说就要好了许多。有了昔日太后横刀立马于战场冲杀的先例,乔荔主动要上战场倒也没让人多说,更况且是皇帝秘密派遣的一支小队。
只是众人原本严谨的态度因为她的到来而散漫几分,乔荔自然深知自己一名世家小姐刚到军中难以服众,也没刻意去说,只是不声不响地在外面与将士们一同前行,自从入了荒漠之后,那些低声的私语果真就是少了些。
将士的不服还算是在她的计算内,当时和顾丞相顾夫人的唇枪舌战才算是惊心。听说她要亲自来到漠北,原本温和的顾夫人立马表现出坚决的反对,爹娘软硬兼施,却没能动摇的了乔荔的一意孤行。
“阿祺,既然是非得要去,除却保家卫国的大义之外,你是否还有其他的理由?”
她还记得最终是顾丞相沙哑着嗓子问了句,眼里都是布满了成日积劳的红血丝。乔荔的心软了一瞬但很快又将这样的情绪剔除,她若是自己不去努力,也不敢相信靠着外力就能彻底扫平南宫霆这样的特殊人物。
“纪沉雪。”
她缓缓开口,目光里含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爹,娘,我喜欢沉雪,不是当闺中密友的喜欢,而是与君暮暮又朝朝的喜欢。我若娶她为妻,她便是我余生的欢喜所在,她不仅不能跟南宫霆在一起,跟赵煜也不行,跟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行。”
一番话如晴天霹雳,震得在座高堂都是抖了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昔日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的女儿。她从小小年纪开始就特立独行,鲜少能交到好友,所以丞相夫人虽然不喜欢云鹿却也让两人继续玩下去。
而昔日张狂的少女在此时收敛干净身上的所有锋芒,甚至不惜远赴边疆战场,只为了能够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只是这样的“爱人”对于一直生活在大周的顾家夫妻来说格外难以接受,见多识广的顾丞相倒是偶然遇到过一对断袖,被千夫所指地嘲讽,最终逼得双双沉塘。
听过那个简短故事的顾丞相只是摇头哀叹,对此心中并无太多的波澜。只是他从未想到过原本只流传于话本或是遥远地方的事情有朝一日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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