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什么意思?身边躺着杀人犯,我能睡得着?”祁阳突然面色一整,不再看邾龙喾,拎起行李箱,便往门外走。
“妈妈!”邾龙喾真的不敢相信,母亲刹那间的绝情。她说的话,字字诛心,她和父亲可是几十年夫妻,怎么就一朝毁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母亲竟还有如此干脆到不讲理的一面。
“警方不是放父亲回来了,证明是他们弄错了!”邾龙喾急了,一方面他不想母亲离开,另一方面,他又担心父亲知道母亲的决绝,会承受不住打击。
“老爹有心脏病!”邾龙喾伸手紧抓祁阳的胳膊,力道隔着几层衣服,都让祁阳觉得生疼。
“他只是保释!所谓的心脏病?他没事,他的心脏病自然无事,如果做了,心脏病就该发作!”如果说之前的话是字字诛心,那么现在这些话却是声声夺命。
邾杰敖站在楼梯口,听着祁阳那些话,每个字都在剜他的心。他有些悲哀的看着楼下纠缠在一起的母子二人。
都快三十年了,这女人是他爱了三十年的女人,从他少年时期初见祁阳时的美好,那美好不似人间;到她成人妇,又到最后留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合法妻子,是他奋斗一辈子的美梦。当把美梦实现时的满意和骄傲,却敌不过今天祁阳的那些无关咸淡的话,心脏此时在突突的不断脱轨般勐窜。
终于受不了这超负荷的跳跃,他栽倒在地板上,随着一声”嘭咚”声,成功阻止了楼下二人的争执……
于阙来到邾府时,家中除了云姨,不再有其他人。云姨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于阙,同时她也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中。夫人和少爷的争吵、老爷的昏倒,仿佛在预示着这个家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和曾狂赶到医院时,邾杰敖仍在手术室,邾龙喾面色如锅底,而祁阳的面色几乎没什么改变。虽然知道阿姨对任何事一直都属处变不惊,但淡定得如此的人,估计除了阿姨不会再有第二人。
邾龙喾看到于阙时,面色才变好,只不过还带着深深的怨恨,当然那怨恨并不是针对于阙他们,而是特别针对祁阳。
曾狂和祁阳只是做了个淡淡的眼神交流,便和于阙站在一起。没有询问邾龙喾,里面的情况,确定邾龙喾现在也不知道。
四小时后,邾杰敖被推出手术室,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对祁阳道:“邾先生是刺激太大,以后不要再刺激他,否则真的就只有听天命了。”
祁阳挥挥手示意医生先走,她的目光看着门内的一切,邾杰敖身上插满了管子,这就是苟活的意思了。目光落到邾龙喾脸上,后者则故意扭头不看祁阳,暗示他在生气。
“龙喾,你先让他们安排病房,最好是原来那个VIP,我想老邾应该会喜欢熟悉的环境。”祁阳说完,又朝于阙道:“小阙,陪我去找医生,等他开了单之后,我们去交费。”
邾龙喾本想让祁阳自己陪父亲,父亲的病倒与她脱不了关系。但结果听到祁阳的安排,他一时之间竟也不插话,目送祁阳和于阙离开。站在另一边的曾狂,由于存在感太强,他不得不朝曾狂打招唿。
“邾总最近发生的事,我虽然不太清楚原因。不过阙阙的意思我清楚,现在邾总身体欠佳,我想阙阙今天会留下来陪邾总,你不如早点回去收拾衣服,以后和阙阙换班照顾邾总。”曾狂这话其实等于暗示邾龙喾,祁阳这一次不会陪房。
邾龙喾心里拧成了麻花,又岂是一个怒字来解。他就是想不通,母亲怎么说变就变,还变得这么可怕!
何政一得知邾杰敖进了医院,他打电话给祁阳,以示慰问。当然他也不仅仅是慰问,另有一个暗示性问题,他知道祁阳懂。果然,祁阳也没让他失望,只告诉他,快了。
当然她说快了的时候,是在邾龙喾的眼皮底下说,邾龙喾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仿佛在暗示他,有什么可怕的事就要发生。
他想把母亲的变化告诉于阙,想于阙能帮他一把,否则他真的快要崩溃了。他决定了,一定要向于阙求救,身边的其他人,他都不信,唯一相信的只有于阙,只有于阙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