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发红,眼里蕴着泪意,结果一眨眼,眼泪就从眼眶中滑落,砸在韩牧握着的手上。
韩牧抬手,府抚上他的眼帘:“别哭。”
季明朗拼命地压抑住眼底的泪意,点点头。
韩牧被带走,宴席也结束了,季明朗接过下人递来的披风披在身上,觉得浑身刺骨的寒意。
这事太蹊跷了,这就像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鸿门宴,韩牧单刀赴会。
按理说即使陆英状告韩牧,但是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人证物证皆无。
但皇帝的态度似乎是默认一样,默许在无证的情况下,先定了韩牧的罪。至于证据,日后慢慢搜罗。
季明朗想不通,皇帝明明该防的是萧何,怎么会突然对韩牧动手。
季明朗第一次觉得痛恨自己没有政治敏锐性,分析不透这复杂的局面。
“太子殿下留步。”皇帝身边的公公,悄然走到季明朗的身边,低声道。
季明朗定住脚步,该来的,终会来。
从大殿到皇帝寝宫路程不远,皇帝是坐在撵车上,而季明朗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
冷风扑面,格外刺骨,季明朗清醒许多。
皇帝的寝宫门口挂着两只高高的大红灯笼,灯光暗红幽深,仿佛卧躺的幽灵,闪着两只邪恶的双眼。
季明朗第一次审视皇帝,他到底是真昏还是假昏?
殿内,壁炉烧的暖意十足,季明朗跪在地上没动,没人叫他起来。
皇帝半阖着眼,闭目养神。
季明朗没忍住,开口:“父皇,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动韩牧的?”
皇帝没睁眼,语气倦怠地说:“很久很久,从我分权给韩家的那天起,我就在策划如何将韩家的权力收回来。”
季明朗:“一定要将韩牧,置于死地?”
皇帝:“本来不想这样处置他,后来我改变主意了。”
季明朗:“为何?”
皇帝:“那天,你跪在书房里对朕说,你对韩牧是真心的。”
季明朗抬眼,掩饰不住震惊。
皇帝:“朕就决定,韩牧必须要除。”
季明朗内心苦涩,千算万算,他却没想到皇帝会算计自己,而正是自己的这句话,害了韩牧!
季明朗眼神坚定:“如果儿臣执意要保韩牧呢?”
皇帝睁着的双眼,猛地睁开:“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