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披风,不禁感叹,七王府的人办事效率真高。
殊不知,是有人怕他冷着了,特地送过来的。
萧何简单洗漱后,用墨色的玉冠束上黑发,显得眉目幽深,面若梁玉。披上衣服后,不让他久等,就派人去请太子过来。
萧何久病,特别是到冬天,满身的旧疾复发,终日在室内活动,除了上朝,终日见不得风,离不开这暖和的屋子一刻。
因此皮肤显现出一股病态的苍白,墨色的发,玉色的面,闭上眼睛时犹如一幅画,睁开眼睛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一举一动都带着十足的韵味。
季明朗站在门口,有点恍惚,前几年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最爱来七王府,因为萧何这个人,实在不像是个大阴谋家、政治家,他是最耐心的倾听者。
季明朗作为现代人,有很多想法跟别人不一样,除了陆英,没什么知心好友,但他每每跟萧何谈天论地,总是得到他的应和,萧何就像是他的老师,季明朗不论如何揣测他,但心底对他仍保留一份尊重。
“七王爷。”季明朗俯身,行了个礼。屋内长久未通风,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季明朗本就有些眩晕,此时闻到,不禁眉头一皱。
萧何见他皱眉,才发现不妥,沉了沉眸色,立刻叫道陈福:“去把门窗都开开,通通风。”
陈福为难,看了一眼太子,突然跪下道:“王爷,奴才不敢从命啊,您身体受寒,不能通风。”
见此情况,季明朗赶紧说道:“七王爷,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开窗。”
听到这句话,萧何原本平和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季明朗心半吊着,小心看他。
萧何未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声音沧桑又透露疲惫,明明那么年轻的人,却偏偏身上暮气围绕,对着季明朗说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今日我身体不适,不便待客。”
季明朗脸色一时有些尴尬,心里想着不想多管闲事,就准备要走,解开披风刚想告辞。
跪在地上的陈福,却猛地磕了一个头,声音急切:“王爷天天盼着太子殿下来看您,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来了,王爷怎又不见。”陈福说的又快又急,说完整个脸涨得通红。
季明朗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坐下,笑道:“七王爷,我来都来了,不如陪您吃个早饭再走。”
萧何抬起眼,眼神清冽地盯着他,似乎想透过季明朗的这张脸,看清他心里的想法,片刻突然笑了一下:“太子殿下既然有这份心,就陪本王吃顿早饭。”
陈福还跪在原地,没人敢让他起来。
早膳很快端上来,热气腾腾,色香俱全。
季明朗在府里刚吃过,一点都不饿,只让人盛了一点可口的香粥。
看了一眼,见萧何他也只吃了一碗粥。
季明朗随口问:“王爷怎吃的这么少?”
萧何用手舀了勺粥,放入嘴边,还未动口,便语气平淡道:“你不也吃的这般少。”
季明朗刚想说自己吃过,但转念,刚才是自己提议要陪他用膳的,再说已经吃过的话,显得有些己心术不正似的,于是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笑道:“既然七叔这么说,那我可就放开吃了。”
说完捡了几个点心,水晶包,新鲜芽菜,香喷喷的酥饼。
萧何听他叫自己七叔,弯眉笑了一下,原本硬冷的眉眼温柔了不少。
萧何于是也照着季明朗的样子又吃了几样。陈福跪在一边,见他家爷胃口这般好,只想着若是顿顿这般好胃口,就是跪烂他的双腿也愿意。
吃晚饭,两人相对无言,萧何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没开口让他走,季明朗干坐着,抚上腰间玉佩想道,自己刚吃完饭就抬屁股走人有点不太好,于是也坐着。
片刻,有人端药进来。
季明朗知道萧何身体不太好,但究竟有多不好他不知道,看着桌上摆放着黑浓的药汁,散发苦涩的药味,皱紧眉头。
由于受凉,外加吃多。季明朗忍不住犯了恶心,心里强忍。
结果没忍住,吐了出来。
这一下,屋内顿时一片惊慌,手忙脚乱。
萧何原本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立刻抽身,大步走过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递过来手帕给他擦拭。
哪想他一靠近,季明朗近距离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更加恶心,又一阵反胃,直接吐在了萧何的身上。
顿时,屋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知该如何收拾。
待季明朗好些后抬起眼,这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萧何,而自己吐在了萧何的身上,季明朗脸色都吓白了,想伸手去擦,又不知如何下手,结巴地说:“七...七叔...对不起。”
萧何没生气,解开外面的袍子,淡淡地说:“无妨,我这儿的药味确实重了,一般人都不喜欢,也是难为你了。”
这句话明明没什么,但在季明朗的耳朵里,就有些责备,他惶恐道:“七叔,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季明朗又急又紧张,加上头昏脑涨,有风寒的前兆,竟是眼前一黑,直直往萧何的怀里倒去。
萧何急忙扶住他,防止他摔倒,见他脸颊绯红,唇色发白,用干净的那手碰上他的额头,发现烧的厉害,脸色慌张,语气不再平静:“快去叫太医。”
陈福叫人进来,手忙脚乱地想把太子扶进客房,被萧何制止:“放我塌上。”
不敢不从,顺着萧何的手把人接过去后,放在了床上。
萧何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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