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
抬眼,沈东篱却在看到洛尘香那模样的时候心口一惊,旋即是疼,无边的疼,蔓延开来。
方才那个蒙泰的话,沈东篱听得很清楚。
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一时要求给洛尘香带来了怎样的麻烦,那关于欺君之罪的说法。
可是,如今,这个什么蒙将军已经被杀死了,那岂不是更加麻烦了?
“洛尘香……”沈东篱轻轻喊着,看着那双桃花眸,一动不动地喊着:“尘香!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是东篱啊!尘香……”
感觉到怀中温柔的拥抱,感受到耳边满是心疼的呼唤,良久,洛尘香才缓缓垂下眸子,看着怀中搂着他的人儿,微微一笑,颠倒众生:“东篱?”
“是,是我!”沈东篱重重点头,忽然发觉自己眼睛有些发烫,他强忍着自己的那无边泛滥的心疼,重复道:“我是东篱!我是东篱!”
漂亮的桃花眸眨了眨,洛尘香伸手将沈东篱拥的紧了些,喃喃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汲取着对方的温度,感受着对方的心意,努力让彼此恢复到最平静。
妖孽的男人再抬眼,潋滟的桃花眼依旧是清冷地看着那些呆若木鸡的官兵们,洛尘香冷冷说道:“只要你们忘记所看到的,今日我便不杀你们。但他日此事若有半点风声泄露……无论你们在哪里,我都会让你们去陪他。”
听到这话,那些官兵如同被大赦一般齐齐丢下武器在地上磕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不记得!只是来剿灭寨子!”
“不记得!我已经忘记了!”……
看着那些人的样子,洛尘香看了眼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说道:“在场的九个人,我记下你们每一张脸了。”
语毕,再垂眸,洛尘香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儿,刹那间,神情温柔下来。
仿佛之前那冷面的魔鬼只是一场梦,而他,从来都是这样的笑意盈盈妖孽万千。
一念妖魔,一念慈佛。用来形容洛尘香最合适不过。
看着这熟悉的神情,沈东篱这才放心下来。原本心里紧绷着的弦在这一瞬间松动了,沈东篱的身体也忽然软了下来。
还好洛尘香眼疾手快,手臂一捞,就扶住了他。
再微微倾身,洛尘香干脆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来!
沈东篱被洛尘香抱在怀里,努力将小脸在这个坚实的怀抱里蹭了蹭,努力去闻着那淡淡的薄荷味道。
沈东篱就算是在这血腥弥漫的天地间,那一丝丝若有如无的薄荷味道,依然能让他那原本烦乱的心变得平静下来,安宁下来。
“尘香,咱们走吧。”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哀求,沈东篱的小手拉了拉洛尘香的衣襟。
垂眸,洛尘香的眼中满是温柔和心疼,连声音都是那样的温柔似水:“好。”
说完,收紧了手臂,将沈东篱抱得更紧了些,洛尘香没有再顾及其他,一个跳跃便往山寨外面走去。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劲装的身影跟上去,正是一直在旁的九弦。
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却都记住了刚才那有些诡异的一幕。
九弦跟在洛尘香身后,看着那道修长的红色身影,看着他肩头那红花般的浸透的痕迹,看着他紧紧抱着沈东篱不松手。
不自觉的,九弦脑海中却是闪现出之前洛尘香的样子。
虽然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却让九弦这个见惯了战斗场面的人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那种眼神,那种气势,那种妖异的感觉,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妖魔,与平日里见到的洛尘香根本不同!
那一刻,九弦甚至相信,要是没有东篱在场的话,洛尘香真的会把所有在场的人全部杀掉,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如此,九弦又忍不住在心底庆幸,这个男人,多亏不是敌人。
若是敌人,那定然是要耗费无比的精力和人力,对未必能取胜的。
一路往回赶,等他们到了寨子外面,洛尘香脚尖点地,一个跳跃,直接抱着沈东篱飞上了自己的马。
而九弦则是紧随其后,飞身上了自己那一匹。
唯独沈东篱原本骑着的马空下来,甩了甩尾巴。
九弦取出随身带着的一些药瓶和纱布,沈东篱接过来给洛尘香包扎好了。
随后,洛尘香抱着沈东篱共乘一骑,九弦随后策马离开,沈东篱原本骑着的马儿便跟着他们也跑起来。
一路上,沈东篱和洛尘香都没有说话,却是彼此拥的紧了些。
洛尘香一手握着马缰,另一手紧紧拥着怀中的人儿,就怕像是沈东篱会一不小心就消失了一般。
而沈东篱则是双手紧紧反抱着洛尘香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砰砰的心跳声,有力而平稳。
悄悄抬眼,看着那张妖孽万千的脸,看着那潋滟的桃花眼静静看着前方,看着那凉薄的唇瓣微微抿着,沈东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