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 唐斯文一直在暗中观察。
尽管秦越极力避开众人,但唐斯文还是发现,秦越不但真的开始吃东西了, 而且食量渐渐增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斯文先是拐弯抹角,后来单刀直入的问了几次,每次都被秦越轻轻带过,或者塞给他一些荒谬至极的理由, 比如——想知道某种食物到底是什么滋味,为什么小锅这么爱吃。
唐斯文心里的担忧日益加重。
更让他不安的, 是那日守营时的一件“小事”。
尽管这一路都有卫兵,秦越仍是每晚都主动要求守营放哨。唐斯文也没有劝阻他,只是要求把汤锅也放在营地外面, 美其名曰, 让汤锅“物尽其用”,也做个能听能看的哨兵。
秦越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了。
那天晚上, 和平常一样,唐斯文将汤锅摆放好了, 自己坐在秦越身边, 映着篝火, 随便说了些有的没的, 便站起身来,准备去帐篷里休息了。
突然, 唐斯文的脑子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动物在草丛间穿行。
他心里一凛, 轻声对秦越说:“汤锅那边,有动静。”
秦越神色一变,即刻起身,机警的半蹲着,眼睛盯着汤锅所在的方向。
半分钟后,伴着一声嘶吼,一只浑身漆黑的四足兽类,从灌木间纵身跃起,对着秦越猛扑而来。
秦越往前一踏,手中利剑出鞘,寒光一闪,瞬间就将那四足兽刺了个对穿。
待那四足兽跌落在地,唐斯文才就着火光认出来,那是一只黑豹。
望着那已经奄奄一息的黑豹,唐斯文总觉得,不太对。
而一旁的秦越,脸色也不太好,强撑出一个笑:“还好把锅放在那里了,这哨兵还挺称职。”
唐斯文这才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对了——按照秦越的听力,怎么会直到那黑豹都靠近营地了,他才发现?
之前,不管是在酒馆还是在森林,再轻微的响动,秦越都能听见,绝不会给人以“偷袭”的机会。
但是现在?
唐斯文有些急了,直接拽住了秦越的胳膊:“秦越,你跟我说实话,你的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秦越若无其事的反手拉住了唐斯文,贴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问道:“怎么,你想亲身确认一下,我的身体,是不是没问题?”
唐斯文一阵面红耳热,极力让自己心神安定,不要被这人带歪了,继续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刚才,怎么会没听见黑豹的声音?”
秦越一脸无辜道:“我不是在同你说话么?我……我就是,听你说话听得太认真了。”
唐斯文还想再问,在营地另一侧的卫兵听见动静,已经赶了过来,一面啧啧称叹,一面开始收拾那黑豹的尸体。
这下,唐斯文倒也不好再问什么,就这么又被秦越糊弄了过去。
这么白日赶路,夜间扎营的赶了好几天,一队人马终于到了白令帝国的首都。
这王城,的确是比其他城市要气派得多,远远就能望见其中的巍峨建筑。
还在郊外,地面就已是整齐的石砖铺砌而成,宽敞大道直通向深灰色的城门。
而道路一侧,已经有人备下了两部马车,在恭敬的等着了。
洛伦斯勒停了马,指着马车,对秦越道:“我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咱们在城外就换乘马车,以免在城中骑马急奔,过于招摇。”
唐斯文顺着洛伦斯的手势看过去,发现两辆车上都没有任何夸张的装饰,连白令帝国的皇家纹饰都没有,果然是极其低调。
秦越抬头望了望天上掠过的鸽群,说:“好。不过,我猜,我们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洛伦斯自然知道秦越指的是什么。他抬头看着那群雪白的鸽子,苦笑道:“无法,见机行事吧。”
于是,五人分别乘上两部马车,往城里走去。
唐斯文是第一次坐马车,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块大陆最繁华的都市,多少有些兴奋,不断的撩开窗帘布,往两旁看去,冒出各种问题。
一开始,秦越和阿嚎都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应着他,渐渐的,两人都没了声音。
唐斯文只当自己太话痨了些,也没多想,仍探着头兴奋的看着。
等他终于有些累了,回身坐好,却发现秦越和阿嚎都垂着头,好似睡着了。
“这?!”唐斯文顿时警觉起来。
阿嚎倒也罢了,但是秦越,连夜晚都只有困极了才能勉强睡个一两个小时的,怎么会这么容易睡着?
他刚想去推醒这两人,鼻尖却传来一阵异香,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
“靠……居然是迷香……要是我还是锅,就好了……至少这个时候还能意识清醒……”唐斯文模模糊糊的想着。
这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页面
【宿主目前仍与道具锅处于联结状态。请问宿主是否要暂时将意识转移至道具锅上?
是/否】
唐斯文强撑着选择了“是”。
骤然间,他的脑子就清醒了起来,身体不适带来的混沌与虚弱感,荡然无存。
或者说,他又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他知道,自己又附回到锅上了。
只不过,他这次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人形躯体,瘫软无力的倒在了座位上。
“是谁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