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变成什么模样,他都喜欢得要命。
祁殊藏在窗户后头,隔着缝隙望向站在院中的人。凌霄仙尊的女相长身玉立,只是静静站在那简陋的院子里,也都透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
或许是心有所感,顾寒江忽然抬起头来,视线正好看向祁殊所在的方向。
祁殊连忙移开视线。
喜欢到……不想给任何人看见。
根据陆承远的情报,那妖邪原先只掳走夜间落单的年轻女子。直到最近出事的人越来越多,百姓夜间都闭门不出,那妖邪才开始夜闯民宅。
因此,祁殊他们原本计划,由顾寒江变作女相,在镇上游荡几圈,引那妖邪出现。
祁殊和陆承远则藏在暗处策应。
可顾寒江独自在客栈前站了好一会儿,带来的两匹马都在马厩吃饱了草料,那妖邪仍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那妖怪今天不来了?”陆承远等得有些不耐烦。
客栈前,车夫将两匹喂饱的马栓回马车,走到顾寒江面前与“她”说了什么。后者点点头,上了马车,随后,车夫驱车离开。
前行的方向,正是雾影山。
祁殊和陆承远对视一眼,身形化作两道剑影,悄无声息消失在夜色中。
马车缓慢行驶在树林中。
出了小镇,是一片树林。通过这片树林后,道路便会分做两条,一条是通向雾影山的山道,另一条,则是绕过雾影山修建的官道。
祁殊与陆承远收敛气息,不近不远跟在马车之后。
走了约莫一炷香,眼看快到了道路分岔之处,前方陡然传来一声马儿嘶鸣。
陆承远等了一整晚,想也不想,提剑上前。
剑意在黑暗的树林中荡开,祁殊稍后一步赶到,陆承远已经与人在马车前方的空地上缠斗起来。
对方浑身上下裹着黑袍,脸完全隐藏在黑雾中,模糊不清。
祁殊只瞧了一眼,见对方暂时还能应付,便回头去看师尊的情况。
正巧看见车夫将师尊从马车里扶出来。
祁殊:“……”
那车夫是顾寒江今日临时找的,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计划。不过人倒是不错,此时虽然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仍在坚持保护车中的雇主。
“姑娘,我们快走!”车夫搀扶着顾寒江的胳膊,正想离开,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祁殊一把将自家师尊从车夫手里抢回来:“乱碰什么?”
“你你你——你又是何人?”
“快走。”祁殊憋了一晚上气,此时说话都带着火药味,“还不走等着被妖怪吃?”
车夫:“可她……”
祁殊上前一步,把师尊挡在身后:“她有我呢。”
车夫虽心有疑虑,但到底保命要紧,忙不迭跑了。
远处,陆承远仍在和那妖邪斗法,两人越打越激烈,打斗声渐渐远了。
这边林中,顾寒江低声道:“别握这么紧。”
祁殊恍然惊觉,自己还牵着师尊的手。
顾寒江化作女相之后,那双手也变得柔软纤细,握在手里软软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捏碎。
祁殊有点舍不得,但还是松了手:“可师尊刚才都让那马车夫碰你。”
“在演戏。”
祁殊闷闷地:“哦。”
他这态度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但顾寒江并未生气,反倒耐着性子问:“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祁殊偏头:“没有不高兴。”
他当然不高兴。
这一晚上,无论是那客栈老板毫不掩饰的眼神,还是陆承远口无遮拦的浑话,甚至方才那马车夫,早先在镇上就偷偷瞧了他师尊好几眼,护着他家师尊的出发点绝对不算单纯。
平日里的凌霄仙尊地位崇高,哪有人敢亵渎半分。
怎么变了女相之后……这么能勾人。
祁殊醋了。
很醋。
顾寒江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祁殊散落的鬓发拂到耳后,由于化作女相身量矮了一大截,做这个动作时甚至还垫了下脚。
“别生气,下不为例。”
祁殊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在哄你。”顾寒江仰头看着他,那张清丽出尘的脸上神情认真,眸光水润明亮,“别生气,为师以后不会了。”
化作女相后,顾寒江的声音变得更加细腻温柔。祁殊忽然想起,在很久之前,顾寒江也这样哄过他。
凌霄仙尊声名远播,这些年除了陆承远之外,还有不少修真子弟想入他门下。
祁殊当然不愿意有人来与他分走师尊,但身为弟子,他又不能对师尊的决定指手画脚。
还记得有一次,来拜师的那位弟子家世显赫,天赋也不错,父母与凌霄仙尊还是旧相识。一道剑法下来,祁殊在师尊眼中看见了鲜少的欣赏之色。
那天,师尊与那位弟子及其闲聊许久。
祁殊不开心,却也不敢提,只能默默找个地方生闷气。
最后还是师尊来哄他。
向他解释无意收徒,只是应了那对父母要求随意点播几句。
“别生气,为师以后不会了。”
那时候的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甚至就连语气都相差不多。
这是还把他当孩子哄呢。
祁殊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师尊,到现在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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