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醒来,在榻上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白晔已不知去向。
“你醒了。”白晔清冷淡然的声音传来。
听到白晔的声音,苏行之松了口气,边揉眼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坐起身,问道:“什么时辰了?”
“巳时,日上三竿了,你可真能睡。”
话一多,苏行之便觉着声音有些不对头,于是寻着声音望去,只见白晔背对着他,负手立于窗前,模样又回到了十二三岁少年的样子。
“你怎得又变小了?”
白晔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说道:“谁会相信一个少年一夜间就长大了?况且昨日还在街上救了个人,引起不少人注意,这忽然变大定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对,”苏行之顿了顿:“还是你想得周到!”
“起来吧,总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屋里。”
“嗯,这就起来,昨日没能喝到荷花酒,今日定不能错过!”苏行之振振有词。
白晔瞅了他一眼,腹诽,果真是个酒鬼。
待苏行之简单洗漱完,正欲出门,门外便传来了葛炎的声音。
“苏兄,可起来了?”
“起了,正准备找你去呢!”苏行之边说边走到门前,想了想,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白纱,转身来到白晔身旁。
“用这个把脸蒙上。”
白晔皱了皱眉,不知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苏行之见状,脸色微红,小声道:“这个我已经洗过,放心,很干净。”
白晔自然知道他说得是何意,可他为何要把脸蒙起来?
苏行之见他不回答,便当他默认了,用白纱蒙住了他下半张脸,在他脑后系了个结,满意道:“你这脸太招人,他们看你我心烦。”
说完,拉上白晔的手,一起出了门。
“葛兄,久等了,咱们下楼吃点东西,随后去荷记酒铺!”苏行之对葛炎笑道。
“好!”葛炎依旧温文尔雅,目光从苏行之身上移向一旁的白晔,见他蒙着脸,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姑娘家出门,的确该把脸蒙上。”
苏行之听这话,憋了一腔笑意,面上依旧十分淡定:“是呀,小姑娘不易常露面,否则婆家都难找!”
白晔瞪了他一眼,随即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往楼下走去。
苏行之与葛炎相视一笑:“哈哈,小姑娘家脸皮薄,说不得!”
两人边笑边跟了上去。
到了楼下,三人随意吃点了东西垫垫饥,便出了客栈。
由于日头正盛,气温颇高,街道上行人不多,三人在路边的小摊上一人买了一把薄扇,边摇着扇子边晃悠着向荷记酒铺走去。
正当快要走到酒铺门口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臭乞丐,给老子站住!”
三人顿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黑衣少年左躲右闪,疾驰而来。
瞬息间,少年已近在眼前,忽得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向苏行之扑来。
未等苏行之作出反应,少年已整个扑到他身上,随着一声闷响,苏行之直直倒在了地上,一旁站着的葛炎吓傻了眼,连白晔都有些愣神。
“实在是对不住!”扑倒苏行之的少年急忙起身,说完抱歉转头就要离去,却被后面追上来的壮汉一把抓住了臂膀。
“还想跑?”壮汉怒喝:“快把偷得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这本就是我的物品,怎得成了偷?”少年喝了回去。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见这情形,纷纷围了上来,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一跤摔得实在是有些生猛,苏行之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稍稍定了定神,晃悠着从地上撑起,随即向两个正在争论不休的人看去。
被指为小偷的少年一袭破烂黑衣,披头散发,身型消瘦,与他身旁五大三粗的壮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要再狡辩,若不把东西交出来,信不信我揍死你?”壮汉说完对着少年扬了扬拳头。
少年连忙缩了缩身体,却依旧不示弱地回道:“纵使你打死我,那也是我的物品,你们休想占为己有。”
“你!”壮汉气得瞪大双眼,挥手就要给少年一个巴掌。
“住手!”苏行之吼了一句。
壮汉一愣,手掌停在空中,转头看向苏行之,皱眉道:“哪来的小子,莫要多管闲事。”
苏行之笑了笑:“这位壮士,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乡亲在呢,可别失了身份。”
“就是,有话好好说。”一旁的人群也纷纷劝阻。
壮汉见状,只得放下手臂,哼道:“他偷了欧老爷家的东西,还抵死不认,你们给评评理。”
人群把目光投向黑衣少年。
“这位小哥,他说的可是事实?”苏行之问道。
“那物品本就是我的,是他们强占了去!”少年愤愤道,眼里满是怒意。
“是什么物品?可否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少年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颗弹丸大的珠子,珠子通体漆黑,在暮色中散发出幽幽光泽。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灵丹,他们偏说是欧府的黑珍珠,还强抢了去,回头说我偷了他们的东西,大家说谁不讲理!”少年愤然。
白晔见到那颗珠子,眼神闪了闪。
“狡猾小儿,莫要胡说,我们欧府还需强占你一个小孩的东西,说出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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