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轮椅上站起来便?夺了传令禁军的马,扬鞭低叱一声,纵马便?往雍京城里赶。
徒留被溅了一脸泥的小将士维持着牵马缰的动作,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雍京无疑是大昭权利最集中的地方,这地界寸土寸金,能买起宅子常住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所以雍京也?算当得起一句:从四品多?如狗,小纨绔满地走。
百姓们也?都习惯了那些世家子弟当街纵马,听见?马蹄声便?会自动以最快的速度靠边站。
但自从新帝肃清吏治后,这街上已经很?少见?这般胡闹的了,各家公子小姐都夹起了尾巴做人。
所以当那急促的马蹄声自城门而来时,众人躲避只余,却?也?忍不住抬眼看看,是谁有这般大的胆子?!
只可惜骏马飞驰的太快,眼力好?的隐约可见?那马上端坐了个翩翩少年?郎,一身白衣打?马而过,若不是一脸戾气破坏了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只怕是个足以掷果盈车的俊俏公子。
只有一些官员府里出来采买的掌事变了脸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太学少年?。
不对!这他娘的哪是少年?啊?就算脸嫩还穿了太学校服,他娘的也?是那病病歪歪的丞相?顾远筝啊!!
谁不知?道顾相?腿疾多?年?且体弱多?病,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儿??!哪个大神显灵了吗?!
一时街上多?了好?几只来不及结账的菜篮子,那些人匆匆往自己府里赶,想着第一时间?将这消息送到主子手里。
顾相?!很?有可能是装病的!他这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扮猪吃虎一扮就是这么多?年?,所图必然不小啊!
……
早得了皇帝口谕的禁军一路放行,却?也?没想到顾相?是骑马来的,宫中便?是有代步,那也?是皇帝赐下轿辇才行,宫禁之中纵马疾驰,乃是大不敬。
但还没等这群人想明白,顾远筝已经如一阵狂风般刮过去了。
阿陶早就等在?龙宸殿外,把所有被信引压制的手软脚软的禁军都打?发走了,此时寥寥几个伺候的,都是泽兑。
他本欲叫人去告知?太后,却?被邵云朗拦下了,说这事他们自己解决,不必惊扰太后。
正在?殿门口团团转,远远竟听见?了马蹄声。
阿陶:???谁疯了不成?!
抬眼一看那一袭白衣,顿时哑然,联想陛下假传的消息,这位是该疯。
顾远筝在?殿前才下马,身后跟了一群才跑过来的禁军,那些人既怕失职,又怕抗旨,只好?一路跟着马吃灰,一个个跑的汗流浃背,见?顾远筝将鞭子扔给大太监陶渚,便?闪身进了龙宸殿,一时都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有人已经从风里嗅到了地坤的信引,但也?来不及捕捉,便?被一股子更强悍的天干信引给压的喘不过气。
顾远筝进去前还问阿陶陛下伤势如何,阿陶苦笑着让他自己进去看。
也?不知?这一句让顾远筝误会了什么,那脸色一瞬间?变得像是要吃人,阿陶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挥手,命禁军各归其位,随后默默的掏出随身携带的棉花。
顾远筝推开殿门便?直奔那龙榻,却?没见?到预想中的一圈太医,脚步一时狐疑的停住了。
白日里浅色帐幔都挂了起来,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
满室浓烈到快要化作实质的酒香。
已经和平时不一样的,醇烈中透出一丝丝甜。
顾远筝一愣,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脚步一转走向?那信引的来源处——后殿的温泉池。
绕过屏风,池内并没有人。
顾远筝皱眉,正疑惑难道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便?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透过窗的夕照将池水映成浅金,邵云朗自池底浮出,打?碎一池融金,于灿烂斑驳的光影中,对着他扬眉一笑。
水上只露出他的锁骨,长发有一些浮在?身前,那张深邃俊美的脸,因沾染了欲-望而格外惑人。
如志怪传闻里,勾人神魂的鲛人。
白檀冷香与酒香丝丝缕缕的纠-缠到一处,几乎不分彼此,顾远筝呼吸也?沉了下去,墨色眸子看着逐渐游近的邵云朗。
他喉结滑了一下,哑声问:“小五,你分化了?”
“是吧?”邵云朗在?水下抬头看他,“快点下来!”
他眼尾绯红,眼瞳如小火煨着的茶,氤氲着浅浅雾气,是难得一见?的温软。
顾远筝有意逗他,蹲下身道:“陛下,唤臣下去做什么?”
“你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邵云朗拍水,“下来!快点!”
“可陛下总要说清楚吧?不然臣不知?陛下何意……”顾远筝声音哑的厉害,垂下的眼眸里满是几欲挣脱的侵略性,只是这样子的邵云朗太难得一见?了,让他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只是,这可是邵云朗,即便?是雨露期,也?绝不可能与“温软”二字搭边,陛下用行动证明那根本就是顾大人脑子一热出现?的幻觉!
水花四溅,顾大人被陛下扯着下摆,薅进了水里。
……
处于雨露期的地坤会对自己的天干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温顺和依赖,第一波结合热过去后,顾远筝将人从温泉池里捞出来,用毯子两人裹住,抱着走向?龙榻。
此时龙宸殿内尽是交-融于一处的檀香和酒香,陛下舒服了,像只被喂饱的猫,懒洋洋的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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