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咪，瞪圆了眼睛看向面前的男生。
“你、你就是齐亭哥说的来踢馆的练习生？”
“对。”瞧见舒染受到惊吓的样子，男生嘴角微微上扬,向舒染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星檬娱乐的练习生,姚宿。”
星檬娱乐？姚宿？
舒染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多月前在公司练习室时的场景。
那天,舒染又被舞蹈老师单独留下。倒不是公司看重舒染要给他开小灶，而是舒染到现在连基础的的wave都没有学会，身体僵硬的的像是在做广播体操。
实在没有办法，舞蹈老师只能把他单独留下来教他。
舞蹈老师对舒染是又爱又恨。
爱呢,因为舒染的长相实在出色，在他教过的这么多练习生里面,舒染的相貌也是最拔尖的。
再加上,舒染是真得很努力，就像现在已经在练习室训练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明明已经又累又困,但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对着镜子认真练习。
恨呢，也是因为,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却好像…还是一点成效也没有。
舞蹈老师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停…先休息一会儿，喝点水。”趁着舒染喝水的功夫,舞蹈老师摇头叹息道：“星檬娱乐新来了个练习生,听说才学舞蹈不到一年，就超过了不少学了四、五年跳舞的练习生了，实在是有天赋而且人家也努力，天天都扎根在练习室。”
他半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然后说：“好像…叫什么…姚、姚宿？”
想起当时的场景，舒染靠着姚宿的目光里又添了些崇拜，连忙握住姚宿伸过来的手：“姚前辈好，我是齐画天际的舒染。”
“姚前辈？”姚宿眼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非常得不适应，连忙说道：“你直接叫我姚宿就行，你知道我？”
“知道。”舒染诚实地点点头：“我的舞蹈老师拿你当正面教材教育我。”
闻言，姚宿挑了挑眉：“让你向我看齐？争取早日超过我？”
“不是。”舒染摇了摇头，小脸直接垮了下去，幽幽地瞥向姚宿：“我的舞蹈老师告诉我，天赋很重要，我实在不是跳舞的料，让我和公司申请早点调回演员部。”
越说越郁闷，他甚至觉得面前的泡面不香了。
姚宿却“噗嗤”笑出了声，仔细打量起舒染精致明媚的五官。片刻后，他露出个带点痞气的笑容，似是深有同感地说：“这么好看的脸，不去拍戏确实可惜了。”
被他这么直白的夸奖，舒染眉眼间沾染上笑意，再看姚宿时顿时觉得他看上去亲切了许多。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演戏吗？”说到这，舒染的表情蓦地变得有些失落：“我也想演戏，可惜公司不同意，我也没有……。”
办法两个字还未说出，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姚宿疑惑地看他。
“我怎么觉得……”舒染拧起眉：“刚才那段话有些熟悉…好像曾经说过。”
然而，任凭他怎么回想，都想不出到底什么时候说过类似的话。
没办法，他只能先把这事抛在脑后，继续顺着刚才的话说道：“不过，我现在既然参加了选秀，还是得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唱歌舞蹈才行，总不能拖累我的队友。”
听他这么说，姚宿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但随即他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的舞蹈到底有多差？”
“你没有看上一场公演的视频吗？”舒染惊讶地看向他。
不是他自恋，觉得姚宿肯定能在六个舞台里记住他。而是他的表现实在太烂，结果在播出的视频里被剪辑师不断地重复他各种手忙脚乱的画面。
因此，如果姚宿看了他们的第一场公演，多多少少都会对他有些印象。
“没，前两天刚好生了病，就没看。”姚宿说完，便催促舒染：“快吃，待会儿去练习室。”
“啊？哦。”虽然不明白待会儿为什么就要去练习室，但当舒染看见泡面一点点减少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拿起筷子加入了抢夺泡面的“战争中”去了。
两人吃完宵夜，将茶水间收拾好，舒染才领着姚宿去了他刚刚才离开的练习室。
过去的路上，姚宿告诉他，他们隔壁大楼在十一点后会直接断电。因此，他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舒染所在的大楼里。
“断电？”舒染不由咂舌，虽说他们的手机被没收了，但是电和水却是24小时供应。这样看来，比起要断电的踢馆选手，他们已经幸运了许多。
走进练习室，毫无意外得空无一人，还是舒染刚刚离开时候的样子。
“你确定要看？”舒染有些犹豫。
“确定，快点播放吧。”
没有办法，舒染只能打开电脑，找到上次的公演舞台视频，跳到他出场的那一部分。
“你真得确定要看？”他最后又问了一次。
他的这种犹豫不决反而更加勾起了姚宿的好奇心，在舒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胳膊绕过他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三分钟后。
姚宿表情复杂，浅色的眸子瞥了眼已经开始双手捂脸觉得丢人的舒染，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无声胜有声。
舒染从这一声叹息里，愣是听出了许多重含意。
他双手托腮，同样叹了口气。
那晚，练习室的灯亮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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