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鹤江的心脏狂跳着,“砰砰”的一声声几欲砸碎他的耳膜。
“——悠仁!”
他终于吼了出来,从喉咙里仿佛涌出了什么,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鲜红。
鹤江没有去管从喉咙里呕出的鲜血,只是拼命大喊:“悠仁!悠仁!”
“虎杖悠仁!你在哪?!”
“我看不见你,我找不到你!!”
他嘶吼着,从医院的一楼直奔向高层。
悠仁的声音没有了,就连虚弱的碎语也不复存在。
“悠仁!!!”
鹤江咳嗽了一声,腿软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撑住旁边的栏杆。
大片大片的血从嘴里涌了出来,刺痛得似乎要把他的喉咙撕碎。
“悠仁……!”他撑住栏杆,喃喃自语,“你在哪儿……”
“求求你,再说会儿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求求你……”
他靠着冰凉的栏杆,缓缓下滑坐到地上,喃喃道:“我找不到你了……”
诺大的医院此时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鹤江以为自己什么也听不见的时候,一个脚步声慢慢接近了他。
“不是说了吗?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
身穿着医生服的佐佐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些生气地说道:“就算你是病人的丈夫,也不能这样。”
鹤江:“……?”
“丈、丈夫?”他有些茫然,擦了擦染血的嘴角,慢慢站了起来,“佐佐木学姐,你知道悠仁在哪吗?我、我刚刚听见他的声音了,但是……”
佐佐木打断了他的话:“鹤江先生,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的。”
“?啊?啊是的,”鹤江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看着佐佐木学姐转身朝着她来时的方向走去,“请问——”
“跟我来签字,鹤江先生,您老公的情况现在不是很好。”
鹤江:“……啊?”
老公?我老公??我啥老公???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虎杖先生刚刚大出血,本来是挽救不了的,”佐佐木背对着他说道,“但是恭喜您,您的大嗓门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现在成功分娩了。”
“当然,我并不是说赞同您以后在医院大声喧哗。”
鹤江:“??????”
“不好意思,”他艰难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看起来现在是护士的佐佐木学姐,举手道,“什么叫,悠仁大出血,还有分娩是什么鬼?!”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破音了。
佐佐木扭头看了他一眼,一副“你是渣男吗”的表情。
鹤江:“……”
“您的老公,虎杖悠仁,在您赶到医院大声喧哗的时候,已经成功分娩了。”佐佐木护士把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板子递给他,“母子平安,请您签一下字。”
鹤江:“………”
我虽然现在文凭是高中但你不要忽悠我。
什么叫悠仁他分娩了还母子平安?!!
“签一下字,鹤江先生,我知道您现在很开心。”佐佐木护士不满地把需要签字的地方指给他看,“但是签完以后我还要去忙其他的事,您的儿子会来看你的。”
鹤江恍惚地接过笔,无意识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资料纸上,病人栏填着“鹤江悠仁”的名字。
鹤江:“……”
玛德槽点太多吐不过来大脑现在有点当机。
他把东西还给了佐佐木护士。
“病人现在就在0320号病房,”佐佐木护士嘱咐道,“但病人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不建议打扰。但是您可以先去看看您的孩子。”
她接过东西,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是个男孩子呢。”
悠仁生了。
还是个男孩子。
悠仁还跟我姓。
不知道先吐槽哪一个,但鹤江胸腔憋了口气,不吐不快。
佐佐木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的地方,正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
鹤江眯起眼仔细分辨——
“悠仁?”
那头粉毛是悠仁无疑了。
他惊喜地快步走上前去。
什么分娩,什么虚弱都被他丢在了脑后。
“悠仁,你没事——”
粉毛男人转过了身体。
‘不是悠仁。’
这个认知让鹤江猛地站住了脚,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黑色的花纹印在了身体上,那个和悠仁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是鹤江不熟悉甚至是厌恶的表情。
男人狰狞地冲他咧嘴一笑,张嘴道:
“——嗨,爹!”
**
“呜啊——!!!”
黑暗的房间里,黑头发的男生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嗯……?”睡在旁边床上的男生发出了迷糊的声音,四肢并用挪到了床边,看着自己的发小。
“健太郎,你做噩梦了吗?”
悠仁的声音从上面传了出来。
黑发男生颤抖着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冷静道:“没事。”
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他听见了悠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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