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
男人甩了甩手,将多余的水珠甩干。还湿润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夏油杰的脸颊。
猝不及防被碰到的夏油杰皱眉拍开了他的手。
狐尾毫不在意,只是笑道:“看来身体和灵魂现在很契合了呢。”
“我记得我应该已经死了。”
“没错,□□死亡了。”男人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敏捷地躲开他的手,“现在,灵魂属于我,身体属于加茂宪伦。”
听到这个消息的夏油杰脸色很糟糕。
“不过不用担心,他看不见你,”
狐尾走出了卫生间,一边告诉他。
“这个世界,这有我能看见你了。”
“杰。”
他把夏油杰的名字喊得缠绵婉转,好像和他十分熟悉一般。
夏油杰刚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
狐尾也叹了口气,微微蹩眉:“真是不听话啊,咒灵。”
咖啡店的温度急剧上升,快要达到燃烧的临界点了。夏油杰甚至能看到坐着的几个猴子里,布料衣角被小小的火焰蚕食。
“这样我很难办啊。”虽然是无奈的口吻,但是狐尾没有半分着急,他轻轻笑着,挥了挥手。
下一秒,不被常人所见的黑色绷带从地底冒出,分出数道散开吞噬冒出的火苗。
咖啡店的温度很快被降了下来。
夏油杰看着这个熟悉的东西,陷入了一阵沉默。
“怎么不说话啦?”男人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很熟悉吧?这个东西。”
黑色的绷带攀附而上,亲昵地蹭蹭男人的指尖。
“是你让伏黑甚尔来杀玲的。”夏油杰突然道,他一直记得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狐尾点了点头。
“是我,但我做的还不止这些呢。”
“杰,我的共犯,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狐狸一样的男人对他笑了笑,他好像很喜欢笑。“到时候,我们就是一体的了。”
“那个,不好意思先生。”凑过来的服务生小心地打断了面前男人的自言自语,递给他一份账单,“请您结一下账。”
狐尾僵着笑容:“……”
加茂宪伦和咒灵真不靠谱呢。
**
名叫“狐尾”的男人带他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日式单层房里,这栋房子夹在两个大房子的中间,显得十分可怜。
夏油杰看着他十分熟稔地指挥着黑绷带从门内为他们打开大门,然后抬脚迈了进去。
巨大的灰尘气息让他一时间呛出了声,眯着眼看着这里的东西。
简约简单的家具,布满灰尘的地板。
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狐尾抬脚往其中的一个房间走过去,刚推开门,他就抓住了肩膀上的夏油杰,为他捂住了口鼻。
铺天盖地的黑色绷带如同淤泥一般爬向了房间,吞噬着里面的灰尘。
等到房间干净以后,他才松开了手。
“啊,”他把夏油杰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自己走向了靠窗的桌椅,微微弯下了腰看着抽屉深处,“不见了诶。”
夏油杰勉强让自己现在的小身体站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努力适应着,闻言下意识道:“什么?”
“包装袋,”狐尾直起身子,转身冲他笑,“看来悟酱已经上钩了。”
“……”夏油杰靠着床头的枕头,抬头看着他。
“从刚开始我就想问了。”
“你到底是谁?你好像对我很熟悉,”他顿了一下,“还有悟。”
“那些奇怪的称呼,以及不自觉的动作和……和亲昵。”
“我认识你吗?”
狐尾:“你当然认识我了,”
“夏油。”
他转换成了令夏油杰震惊的声音。
那双狭长的眼睛瞪得极大,仔细看,能发现里面的紫瞳在颤动。
“……玲?”
狐尾朝他笑了笑,然后,从微笑变成了大笑,到最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哈哈。”他擦掉了眼角的泪,示意夏油杰去看天花板。
原本空白的天花板被附着了黏腻的黑色绷带,它们蠕动着,结下一个长条状的东西。
男人站在原地,轻轻触摸着黑色长条状的东西,神色温柔。
“我不是犬冢玲哦,”他说,“我叫狐尾。”
“记住了,杰,我叫狐尾。”
“她才是犬冢玲。”
夏油杰心里产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下一秒,这个预感成真了。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绷带露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缺口。
……他从里面,看见了,犬冢玲的尸体。
苍白的唇,铁灰色的皮肤,紧闭的双眼,深陷的脸颊。
“……”
十一年前,明明是去往度假的玲,如今以一种死者的身份出现在了夏油杰面前。
“这……不可能……”
他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看见了狐尾在笑。
笑……
他竟然从这个家伙的笑容里,看见了玲的影子。
“很像吧,我们。”
狐尾捏住了倒挂着的玲的脑袋,让她贴近自己。
“我吃掉了她的灵魂,所以我们很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笑着说道,“要不是为了看杰现在的脸色,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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