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鹤呈政法大学。
夜凉如水, 不,比水还凉。
徐意裹着厚厚的围巾,把嘴都遮住了, 只露出小半张脸。
风冷得刺骨, 她低着头慢慢往前走着,终于到了宿舍楼下。
马上就要进宿舍了, 会有暖气, 徐意想到这里, 舒服得闭了闭眼。
“徐意?”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叫她。
徐意嘴角立马翘了起来,心里也跟着欣喜,立即朝那人转过身去。
顿住。
脸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 然而除了那张脸,什么都不一样。
为什么他烫了头发, 染了颜色, 还打了耳洞戴了耳钉。
而且,还不止两个耳洞。
他的脸是她日思夜想的脸,然而这副装扮, 却是她以为绝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装扮。
她愣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那人又叫了她一声:“徐意?”
随即向她走过来。
好看是好看的,他怎么样都好看,但就是, 不像他了。
“你帮我把这个给悄悄带上去一下吧,谢谢。”那人说着,交给她一个糖葫芦袋子。
不用数,她都知道里面是五串。
她们三个室友一人一串,乔桥两串。
“你为什么弄成了这样?”她没有接, 只看着他的眼睛这样问。
“不好看吗?”他好像有点尴尬,一向自信的眼神忽然躲闪了,“悄悄喜欢这样的。”
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忽然捏紧了,连着心脏都一起痛起来。
她那个遇到什么都淡定从容自信的亦行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从前他总是干净简洁,像是阳光,与别的男生完全不同。
他们抽烟喝酒烫头打耳洞逃课泡妹上网,而他总是穿着洗得干净的衣服,脊背挺直,背着书包好好上学,那些坏男生做的事情他一样都不沾边。
而他现在这样,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女生,变成这样,他是疯了吗?
他那样的家境,每次给乔桥买吃的,就要带上一个宿舍,每次请乔桥吃饭,就要花掉他一周的生活费,如今竟然还为了她连自己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改变。
乔桥那样的大小姐,跟他会有什么未来?
不过是一时的消遣罢了,他竟这样付出一切。
徐意的眼里顿时泛起星星点点的泪,但夜色朦胧,竟让人看不清。
“你跟乔桥不是一路人的,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徐意简直是痛心疾首地说完这句话,随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糖葫芦跑上楼。
在楼梯上,她落了 * 几滴泪,到宿舍门外才擦了擦眼睛,打开门进去。
宿舍里乔桥正趴在床上,满脸愤懑地抱怨:“臭路亦行居然不回我的消息还不接我的电话,气死我了,我也不要理他!”
徐意顿时狠狠地捏紧了自己的背包带子,激动地冲乔桥喊到:“你还是快下去看看他吧,一点人样都没有了。”
乔桥一下从床上翻起来,着急道:“他怎么了?”
“自己下去看。”徐意把背包解下来,暴躁地摔到书桌上,像是在发泄情绪。
乔桥不敢犹豫,立即两下从床上跳下来,踩着拖鞋就下楼去。
不过才认识几个月,竟然就喜欢她喜欢到这样的程度。
难道就是因为她漂亮吗?
徐意抓着手里的眉笔,狠狠地,指节都开始泛白。
那双眼里的嫉妒仿佛可以喷出火,将人狠狠烧毁。
“咔”一声,眉笔竟在她的手中直接断裂。
过了会儿,宿舍门忽然被推开,乔桥提着一袋糖葫芦回来,给她们一人一串,嘴里道:“是师哥给大家买的。”
言语里颇有几分自豪和开心。
徐意瞥了一眼乔桥放在她桌上的糖葫芦,人生第一次,对糖葫芦这么憎恨。
但因为是他买的,她还是没能舍得扔掉,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像是捧着一件珍宝。
忽然,她有了一个想法。
她打开手机摄像,藏在一个可以看见外面但却又隐秘的角落。
慢慢将糖葫芦的包装撕开,强装淡定带着笑意貌似闲聊般问到:“乔桥,你真厉害,当初打赌说肯定能追到亦行哥哥,我们都不信,你还真追到了,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乔桥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嘴里还咬着一颗糖山楂,含糊不清地说:“那肯定,我长得这么漂亮,追谁都是手到擒来。”
“而且,”乔桥把那颗糖山楂嚼碎了,低着头把籽吐到手里的卫生纸上,秀气的眉一挑,“他很好追的呀,我只是缠着他,就追到了,也没做什么。”
“那就是说,你觉得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吗?”徐意低着头,不敢看乔桥的眼睛,左手有意无意地捏着衣袖。
“也不算没有特别,还是特别好看的。”乔桥说着笑了起来,“最特别的地方就是特别好看。”
“既然你赢了,”徐意的手捏紧了串糖葫芦的木签子,眼睫微微颤动,“要什么奖品。”
“嗯,就请我吃一串糖葫芦就好了。”乔桥仰着脸想了想,“还是两串吧。”
“他就只值两串糖葫芦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两串足够了。”
“好,那我明天买给你。”
“好呀,不过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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