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
沉吟片刻，安然扬了扬眉毛，似笑非笑开口：“诸位这又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七尊道君的脸色再变。
果然，安然就是千亿年前的那道身影，能被那一位称之为道友的存在！
此前他们所见的那一幕画面，并非是任何人制造的幻象，而是烙印在滔滔混沌之中，千亿年不曾散去的回响！
“确实，是我们逾越了。”
其中一尊道君双手作揖，深吸一口气，而后向着安然一拜到底：“末学后进，第一纪张百川，拜见前辈。”
安然：“？”
等等，这反应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又是一尊道君郑重地抱拳，向着安然行礼道：
“末学后进，第一纪，先天，拜见前辈。”
安然继续：“？？？”
草！
你们等一下！
稍微等一下！
这剧情的进展速度也太快了，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好吧！
从安贼到道兄还要一小会儿，结果从道兄进化到前辈，居然一共只用了三句话？！
“你们……”
安然压低了声音，只是话到嘴边，一时半会儿间，他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已经修成道君了，咋还开这种玩笑的？
“末学后进……”
当七位道君一一报上名号后，那位先天道君再一次开口：“敢问前辈，我师尊祂老人家……可还安好？”
你师尊他娘的关我屁事哦！
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安然忽地一怔，心中暗自忖道：“等等！这家伙说的师尊，该不会是那一位吧？”
黄衫少年圣魔的同乡，来自异宇宙的道尊，同时，也是缔造了先天五太祭坛的存在！
那一位居然是眼前之人的师尊？
他细细观察起这位先天道君，只见对方尽管化作了人形，可实际上，依旧只是一团明灭不定的光芒，没有衣衫，也没有五官。
大道灵光在祂体表流转，演绎出种种神异气象。
而若是仔细看去，那些灵光又构成了一张张面孔，各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犹如人世间的红尘百态，皆能一眼在祂面孔上显现。
个中变幻无尽，道妙无穷，竟也有了几分先天五太的意味。
“先天，先天……”
安然若有所思地颔首道：“是你创立了先天殿？”
先天道君点头道：“前辈可能不曾见过我，我原本是第一纪的一团灵光，幸得师尊点拨方才得道。”
“我从师尊的讲道中，领悟出先天之道，因此我自名先天，后在第一纪毁灭时，我成为了先天殿的殿主。”
安然心头跳了跳。
好家伙！
他从前多次冒充先天殿的人，结果这是误打误撞的，给他直接碰上正主了？
尽管七位道君都表现得很恭敬，可安然还是感觉不太对劲，出于冥冥中的顾虑，他小心翼翼看了先天道君一眼，旋即认认真真问道：
“我之前在仙道宇宙时，曾多次借用先天殿的身份，关于这件事，先天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自然不会。”
先天道君肃然正色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虽是先天殿的殿主，但却并非先天殿的缔造者。”
“先天殿的缔造者，是我的师尊。”
“前辈愿意借用先天殿的名号，原本对于我先天殿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认可。”
安然越听越感觉不太对劲，冒名顶替这种事，怎么就成了一种认可？
都已经是成就道君的人了，不会这么狗腿势利眼吧？
“你说祂是先天殿的缔造者……”
安然摇着折扇略一沉吟。
眼下的情况明显对他有利。
七位道君不知怎地突然发疯，把他当成了那位异乡道尊的道友，尽管依然有被揭穿的风险，可对于安然而言，亦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再三斟酌过后，安然又挤出一句话来。
先天道君并未拒绝，反倒是浑身光芒闪烁，显得情绪尤为激动。
“当时……当时师尊祂老人家对我说……是我值得铭记一生的教诲……”
安然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先天道君满眼向往，慷慨激昂，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先天啊，你能麻溜点滚么？别缠在我身边了，好烦的。”
安然差点喷了：“……哈？！”
先天道君，说话请先过脑子，谢谢。
无论怎么听，这都不像是教诲吧！
而是实在觉得先天道君太烦人，让祂赶紧麻溜的滚粗喂！
“呃……”
他的视线动了再动，又扫过在场其余六位道君。
只见他们的神色相当平静，并未显露出任何惊奇之意，显然先天道君的这番话，早已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由六位道君共同认可的事实？
安然已经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了。
再联想到他们此前的变化，从安贼到道兄再到前辈只用了三句话，安然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这帮道君怕不是都有什么大病！
“你们确信？”
为了防止万一，他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得到的依旧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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