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搭在窗沿上微微抚摸了下:“知道这个也挺不错的了,至少当初我让你与阿珞去寿春,还是做对了。”
想到孙坚的葬礼、以及现在被安排到临朐的孙策周瑜,陈宫一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他抬头看着微笑着的曹操,声音愈发压低了些:“您对阿珞,是怎么想的?”
“她从十一岁起就跟着我了。”
曹操表情不变,依旧用着那种包容的神态看向了院中的那棵梅树:“当初那么小一个,如今走来,也有快十年。”
“是,我知道。”
“这兖州我也不说虚话,有大半是她拉起来的。因此与我而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着曹操的话陈宫一时哑然,看着眼前身高不高、但气势愈发强烈的主公轻声开口:“您能够这么说,我却不能用什么话语来形容她。”
“哦?”
“但若是有一天她想走,那我就是她的退路。”
曹操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表情坚决的青年,良久后才轻哼一声侧过头:“我让卫商带了不少稻米回来,明天就能到。这丫头总是说什么辗转起来稻米昂贵,不让我给她多花钱。以后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全算我账上。”
曹操与丁夫人来得有些匆忙,走的时候也一样很是低调。等第二天姚珞看着太史慈一天按照三顿饭点送饭上门、陈宫亲自去高如容女士那边拜师学艺时,总觉得好像越来越无聊了。
她没事情干的话,是不是也应该“寓教于乐”一下?
在廪丘好不容易说完了女娲造人、共工触倒不周山、女娲补天等系列,差不多是时候也得再往下说下去,开个洪荒流,然后……
等待一个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坐在廪丘集市那张桌子后面,姚珞啪得拍了醒木,看着眼前已经围起来的人表情慵懒:“今儿个我想不到要说什么,索性给大家放点福利。来,你们想听什么?点了让我来扯扯?”
“姚先生,我有话想要问您,顺带说两句呗”
“嗯?”
扭头看着一个似乎是混混的人吊耳当啷地坐在那里,姚珞看着他脸上蜡黄、但眉眼却似乎有些熟悉的模样挑了挑眉,按下略有些加速的心跳深吸一口气,对着他拱了拱手笑得灿烂:“行,您第一个开口,那您先来。”
“也不是。”
似乎是被姚珞的态度惊到,对方也从之前纯粹的挑衅变得认真起来。他虽看上去是个混混,衣服穿得略邋遢,衣襟也都散漫得紧。一张蜡黄脸长得倒是格外俊秀,笑起来的样子也有些肆意:“我听闻廪丘学馆学子常常对姚先生避之不及,这是为何?”
“哦,这事儿啊。”
姚珞刷拉一下合拢折扇,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拍着声音清朗:“若是你身边有个怎么做都比你好,怎么干都比你强,长得也比你好看,又特别会说话,老师还特别喜欢,怎么努力也超不过的人,你会希望她离你远点,还是近点?”
“哎哟真不巧,我也是这样的人。”
“噫,那你还这么喜欢凑到你的同门身边去?好恶劣哦,我喜欢。”
“……”
“……”
做面人的听到姚珞这扭捏着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感叹的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尤其姚珞还捏紧了嗓子声音都变成了小姑娘模样,让旁边的人瞬间喷笑。姚珞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又开了扇,挥着自己用纸写下“朋友”两个字糊的扇面换回原本声音轻笑:“大伙儿觉得廪丘学馆的学子如何?”
“刚开始还有点傲气,现在好不少。”
“哦?如何看出的好不少?”
“嘿嘿,这不是被姚先生你臊过了么。”
姚珞是兖州别驾这件事情集市上的百姓都清楚,以前不知道“别驾”是多大一官,但自从明白她身份时不少人都想给她跪下磕头。奈何每次姚珞都坚决称呼自己为“姚先生”而不是“姚别驾”,知道她意思的百姓心里明白也不表露什么,最多就是手头有水就送杯水,有鞋底就送个鞋底,临走时再让姚珞带肉带果子带鱼。
“所以嘛,人傲气是因为他们有傲气的本钱,不傲气是因为遇到了比自己更有本钱的人。”
姚珞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提问的青年,突然将扇子一翻露出个“嘿”,笑嘻嘻地又提高了声音:“大伙儿都知道这孔子吧?孔老夫子,鼎鼎有名的。大伙儿都是学他的文章,学他的想法言论,跟着他屁股后面走。但在以前,可不是这样。”
“咱们说孔老夫子虽然都是称为什么‘老夫子’,其实他身高八尺,身形魁梧,又能骑马又能射箭,那砍人更是没问题,拿着刀这么一挥,那叫个咔咔的。”
看着对方似乎扭曲又没法反驳的脸,姚珞啪得一下将醒木拍起,眯起眼睛看着阳光又给自己扇了扇风:“今儿个天可真是热啊,孔老夫子当然也觉着热。那么问题来了,太阳为什么这么大?离人到底什么时候近,什么时候远?”
太阳为什么这么大……?
看到那个人愣住的模样姚珞扫视一圈,用扇子遮住嘴巴,声音瞬间变成了个小孩子的模样:“我觉得啊,应该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近一些,到大中午了远一点。”①
“不对不对,应该是刚刚升起的时候远,大中午了近。”
小女孩与小男孩的声音很容易分清,那人看向姚珞时皱起眉头刚想开口,就看到姚珞收回扇子,声音瞬间变回了原本的清亮:“夸父追阳而力竭,羲和九子炎世间。后羿有弓射金乌,方得世间日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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