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日光她的意思是……想着自己,去学这些所谓的、所谓的……“大婚的礼仪”…?!
虽说他还在竭力保持着镇静,但脸已不可自抑地微微发红。然后,膝丸咳了咳,双手置于膝上,认真地说:“别开这种玩笑,我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家伙,日光!”
“……是。我明白了。”优娜轻笑起来,“抱歉,抱歉,开了不得了的玩笑。”
她笑起来的模样,正如一朵沾着露水的夜昙,悄然抽开了白色的花瓣。膝丸看着她的笑目,忽地就想起白天时让她展现“羞涩与爱慕”之时,她所展露出的那副模样了。
羞怯的,充满爱怜的,仿佛正面对着心爱之人的面貌。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深陷于一段恋情之中。
……她喜欢的,是谁呢?
膝丸的喉结微微上下一动。
他还在出神,优娜却已慢慢地站起来,向着内间走去,说,“时间已经很晚了,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丝绢打褂的衣摆簌簌拖曳而过,留下一片悦耳的轻响。
“等等。日光。”膝丸忽然喊住了她。
“怎么了?”她侧过了身。
“也…不是不行。”膝丸低头,有些胡乱地说,“如果你当真要学这些东西的话,可以将我当做…那个……对象……”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
“呀?”优娜眨了眨眼,唇角微妙地勾了起来。
“我只是随便一说。”膝丸咳了咳,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压抑着耳根的烫红,故作淡定地朝外走去,“你要休息了?那早点睡吧,我去找兄长了。”
他将要离开时,一只纤细的手探了过来,勾住了他的手肘。“不是要学习吗?”她问,“一起留下来看书吧。膝丸阁下。”
膝丸的目光一震。
披着雪色打褂的女子,正朝他悠悠地笑着。一双弯眸,如散开了满夜的星火,极容易让人深陷其间,甚至有着爱恋的错觉。
——不可。不可如此。
膝丸的内心动摇起来。
他决不可趁人之危。这样一来,自己与织田信长又有什么区别?
他往后退了一两步,仓促地说:“我、我去找兄长了!早点休息!日光!”说完,膝丸推开了门,拔腿仓促离去,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上。夜色里,只能听到几声短暂的“兄长”呼唤。
优娜:?
怎么肥四??
她魅力不行了吗?
///
一夜纳闷,睡了一觉,优娜很快恢复自如了。
第二天晨起时,那古野城早已苏醒,城下的百姓早早就开始了市易劳作,炊火晨烟袅袅不觉。而位于最高处的城主宅邸,亦是一片热闹。
织田家派来了两个侍女,服侍她这位“美浓公主”穿衣洗漱。因为归蝶的衣服有些不合身,优娜索性自掏腰包,要这两位侍女赶紧去买两身新的成衣来,借口说是要看看这座那古野城流行什么花样的衣饰。
侍女们面面相觑,虽然有些不理解,却还是照办了,拿了她的赏钱去置办了成衣。买回来的衣裳虽说花样有些土气,但好在优娜是个衣架子,穿起来只显得文雅古典。
这样也好,优娜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料想归蝶也不希望自己的衣服被陌生人穿。如今她将归蝶的衣服都收拾好了,自己穿自己的,互不相干,最是方便。
用过早膳之后,优娜就听见走廊上传来少年信长爽快
的声音:“归蝶,你起来了吗?”
“信长大人。”她在门口蹲身恭迎,问道,“今天您来的这么早吗?”
信长没有再穿昨天那一身稀奇古怪的衣服了,也擦洗干净了脸面上的泥巴污渍,换了一袭松叶色银杏纹的直垂,下系一条同色的袴,襟领处结一条黑色的短带。这一身打扮,令他不再是个模样古怪的农家少年,而成了一位正经的少年城主。
他打量着优娜,发觉她穿上了那古野城时下流行的筒格纹小袖,打扮的与城中的少女如出一辙,心中不由有些快意。——归蝶换上这样的一身衣裳,褪去了美浓的衣装,这是决定嫁给那古野城,将这里当做第二故乡的意思吧?
“起来吧。”信长说着,朝她抬了一下下巴,“我有东西给你看,归蝶,和我一起来吧。”
“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信长说着,就往走廊的拐角处行去。他在腰间佩了两柄刀,一长一短,看起来颇有武家的飒爽之气。只是不知道这两把刀姓甚名谁,她是否有幸在本丸见过。
信长带她去的地方,是城主宅北部的一片空地。这里用粗沙铺了整片庭院,四周栽种了高高的松树遮盖视线,靠围墙的一侧,竖着草绳编织的靶子和几口水缸,看起来像是练习射箭、操练的场地。
几个武士正在练习剑术,见信长与未来的夫人到了,连忙收了刀下跪行礼:“见过主公与归蝶大人。”
“‘那个’呢?把‘那个’拿过来,我要给归蝶看看。”信长对自己的家臣说。
所谓的“那个”,是一挺长长的土.枪,黑色的、足有一臂那么长的枪身,黑洞洞的枪.口,还需要引燃绳索来助推动力,最为简陋的□□雏形——在这个时代,这是还被称作“铁炮”的东西。
“这…这是……”优娜有些吃惊地看着家臣们拿出的土.枪。
“这个叫‘铁炮’。”信长将这挺铁炮掂了掂,放在了手臂上,露出很是畅快的表情来,“我听说你们美浓也弄到了这样的武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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