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
“均竹。。”
突然帐外传来的声音让李均竹一怔,他疾步出帐,果然看见苗方那张欠揍的脸。
“你怎么又回来了。”
心底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李均竹沉着脸问。
“不仅我,还有一个人。”
苗方嬉皮笑脸的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人。
“义父?”
李均竹惊讶喊出声,不知道这两人为何凑到一起来这了。
“进去说。”
傅长卿手拢在袖子里,缩着肩膀,一副怕冷的样子,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无视了周围传来的好奇目光,李均竹只得领着两人进了营帐。
“孩子已经安全到了都城,这你放心。”
刚坐下,苗方就迫不及待的说。
“我想问的你怎么会来。”
主位自然而然的让给傅长卿,李均竹只得坐在苗方的身边。
“我一直在城里啊,只是这些日子很忙罢了。”
苗方眨眨眼,看李均竹脸上的怒气未消,只得马上指了指傅长卿:“这是傅院长同意的。”
“义父?”
李均竹转头又看向傅长卿,私心里,他都不希望他们两人出现在这。
“我只待一会,就要启程去城防关。”
傅长卿眉眼上挑,盯着李均竹瞧。
“义父为何这样看我。”李均竹疑惑。
“你走这几年,太子都快跟开文帝闹翻了。”傅长卿扯了扯嘴角,讥讽的冷哼了声。
李均竹在边□□声当然是没多久就传回了都城,开文帝一思考想起王卓然现在手握重兵。
立马就担心起了这两夫妻对朝廷的威胁。
加上还有个傅长卿在都城,这万一里应外合,他这个皇位可坐不稳。
越想就越觉得心慌,于是给了李均竹一个爵位,想把他召回都城得个闲职。
可每日都与开文帝在一起处理政务的季长恒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即就压下了这道旨意,与开文帝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李均竹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季长恒会为了自己跟开文帝争吵。
“长恒这小子,果然不愧当年老院长的教导。”
傅长卿叹息,想起当年的开文帝和老院长。
如果当年他也这么相信老院长,会不会现在磨砺院早就成了开文帝的,而不是他傅长卿的。
“所以我跟皇上讨价还价了。”
疲惫的靠回椅背上,傅长卿出神的想起他和开文帝的谈话。
这个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帝王,现在竟然白头白发,疲惫的招来傅长卿讲述了当年原崇良与他之间的事。
当年,原崇良与开文帝本是好友,两人立志一人要成为千古帝王,一人要成为千古明相。
最后,他们一人成了个喜欢猜疑的帝王,一个成了掌握黑暗的磨砺院院长。
后来磨砺院壮大,开文帝渐起疑心,慢慢的把督察院握在了自己手里。
后来督察院查到边城有磨砺院暗探出现。
刚任职的陈翰学把此事禀报了开文帝,于是两个曾经的好友就这样决裂。
一个为了自证清白亲自去到边城,一个没有阻拦反而派人监视。
最后,原崇良身死,傅长卿与陈翰学决裂。
开文帝由于愧疚,让磨砺院就在他眼皮底下慢慢壮大,以至于后来想动而不行,只能仗着原崇良最后的遗训慢慢消磨。
“你觉得自己能成为个好官吗?”
傅长卿突然又问,话里的遗憾和落寞连苗方都听了出来。
“尽我所能。”
李均竹诚实回答,他不知道一个好官的定义是什么,只知道问心无愧罢了。
“你做的确实不错,所以我把磨砺院一半的势力拆了。”
眼神一黯,傅长卿左手摩挲着眼前的玉牌。
这就是他跟开文帝最后的协商,半个磨砺院的暗探,换李均竹的一世平安。
“义父?”
李均竹惊的站起身,带倒了身后坐的凳子。
傅长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均竹神情里的震惊:“不过是明面上的一半罢了。”
比心眼,开文帝能跟他比?七年前就为了这么一手,他把大部分的力量转成了底下,这也是当初为何李均竹接手少主令时要对牌认主。
跟他讲感情,那他就跟他讲。
“或者你想当皇帝?”
眯起眸子,傅长卿打量李均竹。
“不不不,我可没有当皇帝的那个本事。”
李均竹疯狂摇手,他没觉着傅长卿这句话就是句玩笑,哪怕他露出一点点兴趣,恐怕傅长卿就能拍板决定。
“所以,磨砺院被拆不是必然的吗,你还指望磨砺院能酣睡在帝王身侧?”
啼笑皆非的看着李均竹甩头,傅长卿这句话真的就只是随意说说。
这孩子他还不清楚?对权利的渴望恐怕还不如对好吃的。
“我这次来就是带人整合进督察院。”
随意摆摆手,傅长卿不欲在这事上多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