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段时日,二人互生情愫......”
茶馆外烈日炎炎,说书人说得口干舌燥,忙拿起茶盏灌了一大口水,摇着折扇继续说。
台下的人也多是摇着蒲扇,汗湿了衣衫。
而隔间靠窗的位置,只有两人衣衫轻薄,额间一丝薄汗也未有,不见丁点燥热的模样。
“这是第几个故事了?”季绀香杵着下巴,眨着大眼看向对面的人。
云遗善淡淡道:“第十一个。”
“哦对,十一个了,上次那个说书的,说是我喜欢上一个剑修,却是灭了他满门的仇人,最后那剑修杀了我,抱着我的尸体从鬼哭崖跳了下去。这个呢,说我喜欢上一个书生,和人归隐了。”
季绀香嗤笑一声,鄙夷地看向那说书人。
云遗善修长的手指屈起,在桌子上轻叩两下。“为何最后都是你与旁人在一起,怎么就没有我?”
季绀香:“这你也当真啊,他们都当你死了,自然不会说起你。”
云遗善轻笑一声:“那可未必。”
说书人说到最后,又停下,转而撑着腰,合起折扇放在桌上,面色严肃地叹口气。
“说到这里啊,其实还有另一个传闻,我也不知真假。在座的各位想必都知那心狠手辣的魔头,曾和栖云仙府那入魔的太尊有过一段。后来那位太尊死在了栖云仙府。听说栖云仙府当时的掌门薛嵘,连同几个长老都被季绀香杀死。末了季绀香作威作福了十年,四处找麻烦就是为了复活那云遗善。”
底下的人问道:“那云遗善可是复生了?”
说书人摇摇头:“传闻中自然是没有的,说是季绀香杀了那么多修为高深之人,就是要用禁术复活云遗善,结果被那魔将破坏。她一气之下杀死魔将,最后自尽身亡。”
台下一片唏嘘声。
季绀香听得入神,神情也有几分恍惚。用力揉了揉眼睛,忙看向对面的云遗善,伸手捏了捏他的指尖。“还好你复生了。”
云遗善凝视她良久,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吧。”
走到半路,见季绀香还是在盯着他看。“若是真如那说书人所说,你该当如何?”
“我也不知道,你祭阵后,我用尽所有方法将你复生,却连你的灵都聚不起,我记不清自己那段时日在做什么,好像杀了许多人,四处搜寻禁术。直到白雁歌告诉我有办法使你复生。我便抱着希望,每一日都盼着你活过来。”
“云遗善,你说”,她停顿片刻,仰起脸,“我怎么突然就那么喜欢你?”
爱上他的时间分明不长,这爱却很快盘踞了她的全部。突然抽离,就像是抽筋削骨般,疼得她窒息。
过去的她就像是生活在一片灰暗之中,望不见自己该向何处走。忽然有一人身披月辉,踏过一路的荆棘坎坷,对万人唾弃的她伸出手。
云遗善垂眸,亲在她眼睫上:“我只有你,你是我的命。”
刚来云梦泽的时候,两人买了一处宅院,季绀香便带这云遗善去看那些新奇的玩意儿,上街次数多了,便碰到了熟人。
起初季绀香是没认出来的,见对方瞪大眼,面色无比惊恐,还以为是哪个仇家认出了她。
虞墨见她眼神变得危险,立刻解释道:“我是虞墨!我只是恰好路过,保证自己什么也不说。”
云遗善认识的人不多,对于虞墨还有些印象,他记得自己曾一怒之下烧了虞家的仙府。
季绀香听到他自报姓名,这才隐约想了起来,那个虞家的少主,跑到杭明山下洗澡还被她撞见了。
“是你啊,我想起来了。”
虞墨看到她身旁的云遗善,震惊至极。“你没死?”
话出口后,又觉得不太对。“不是,我的意思是......”
云遗善偏了偏头。“确实是死了,但我舍不得她,就回来了。”
这显然是胡说八道,但其中如何,他也不敢多问。
云遗善上次来云梦泽,烧了他们虞家仙府,那火烧起来水灭还灭不掉,气得他爹整日唉声叹气。而季绀香就更别说了,几年前来寻仇,直接灭了两个宗门。云梦泽的仙府和她打起来,最后是死的死伤的伤。
作为虞家的少主,两个煞神突然就来了云梦泽,他心中别提多忐忑了,生怕他们再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你们怎么来云梦泽了?是......是要办什么事吗?”虞墨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他们。
季绀香见他脸色惨白,也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杀人的。只是在这里游玩一段时日,只要没人招惹,我也不会主动出手。”
虞墨松了一口气。“你们要是有事,尽管告诉我。”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就成。
“那正好,我的确有事拜托你。”季绀香知道虞墨心中忧虑,也不和他客气。
虞墨为季绀香挑选了一个地段安静,没什么邻里的宅子,还特别吩咐过附近的几个宗门照看,不许任何人去叨扰。
一心想着季绀香玩好了就会离开,却没想到这一留就是一年半载。
云梦泽河流交错,又湖泊众多,一到夏天,大片大片的荷塘极为夺目。渔民捕鱼,采莲,有做不完的事。
风一吹,荷塘的莲叶摇摆,沙沙作响,满是荷花清香。
虞墨知道她要带着云遗善去采莲,早早和采莲妇打点好了,只说他们二人是自己远亲。
云梦泽的百姓受虞家仙府庇佑,对他们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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