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灵剑,不仅能为他所用,原本锻造出炉之时与他打下的灵魂契约,甚至更为牢固。
“恭喜师尊。”萧清毓对自己的预想愈发肯定,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明显的喜意,原本落在了这处婚房、又看见了这样一屋莫名其妙而又毫无意义的陈设之后,萧清毓差点以为此行或要颗粒无收,却不曾想,还能碰上这样的好东西。
至少说明了,师尊的恢复,也不是全然没有指望的……
“多谢你,”楚浔目光柔和,含笑在他璀璨如星的眸子上轻吻了一下,道,“若没有你的灵力激发,恐怕这剑穗也难以苏醒。”
萧清毓却是被楚浔这话说得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半晌方道:“师尊且放心,弟子……必会替师尊想到解决的办法。”
当初为了打消萧清毓怀疑的权宜之计,竟就这样成了他家徒弟的心魔。
楚浔心中愧疚,如今他二人已走到这一步,若是不能相互信任,往后若要对付那系统或是那个在大世界中的“萧家”,便更是困难。
这坦白之事,或许也该提上日程了。
只是眼下情况复杂未明,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与萧清毓生出罅隙来。
“嗯,为师信你,”楚浔伸手替他将因方才一番痴缠而散乱开来的发丝拢到耳后,笑意温和,“不急。”
萧清毓却没应声。
这些日子他的确与师尊异常亲近,只是这亲近,也总有到头的时候。
他不曾忘记那日于桃花坞处,见到的师尊的白发。
凡人寿数本就有限,而炼气初阶的修士,也不过活个百八十年,便已是尽头。
如今师尊修为倒退难以修复,而师尊又比自己大了好几轮。
若是此番仍不曾找到解决之道……
萧清毓不敢再想下去。
“小小年纪,天天胡思乱想的,把头发都愁白了可怎么办,”楚浔在他眉心褶皱之处轻轻一戳,以指尖扒拉两下将其抚平,无奈道,“我看哪,你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振作起来,我们还得找到出去的法子呢。”
“……嗯,”萧清毓心底仍有些闷闷不乐,但到底不欲师尊担忧,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师尊说的是。”
师尊沦落到如此地步,都不曾自怨自艾,反过来还要宽慰于他,的确是他太不懂事。
好容易定了定心,萧清毓掀开帘幕,先行走出。
楚浔见他如此,轻叹一声,亦快步跟上。
二人在一张案几前停下了脚步。
这张案几,是屋内唯一没有覆上一层艳红绸缎的家具,更是书案形制,而非卧房里应有的陈设,放在此处略显古怪。
案几之上,只有一本书。
紫微斗数。
“紫微斗数?”楚浔蹙眉道,“竟是命理研究之书么?”
紫微斗数从天文地理、风水五行等诸多角度,研究个人命格,其准确性众说纷纭。不过命理之事,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洞府主人收藏一本并不奇怪。
两人随意地翻了几页,书上都是些命理解读的常规内容,一时间看不出什么不同。
然则书页之间,忽然掉出来一张染成浅粉的桃花笺。
“拨灯书尽红笺也,依旧无聊……”萧清毓下意识地将桃花笺上的文字念出,立时便羞红了脸。
夜深人静之时,在桃花笺上写尽相思之语,依旧苦闷无聊。
正是情人不在身侧时的相思之语。
许是常年研究人工智能的缘故,楚浔对这些浪漫的心事倒没什么感觉,因而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最末一列的落款之上
“贪狼”。
贪狼是紫微斗数中的甲级主星,是北斗天枢化身而成的智星。
……更是天狼口中曾点化他的星君!
“天狼,此处可有你熟悉的星君气息?”此间情况着实莫测,楚浔语气里难得带上了几分急切。
“贪狼星君……”天狼不住喃喃道,“仙君,仙君……”
“天狼!”
天狼蓦然回神,迟疑道:“此处的确有仙君气息,可是……”
“可是什么?”见他说了一半却又不再说下去,楚浔催促道。
“仙君千年前将我点化之时,气息分明无比强盛圆融,而写下这封信笺的仙君,修为却很是虚浮,”天狼停顿片刻,语意落寞,“甚至、甚至有一丝死气。”
天狼亲近天地法则,又曾受贪狼星君点化,在这种事情上想来不会判断出错。
按理此地封闭于七百年前,比之贪狼星君点化天狼之时还要晚上三百余年,星君的实力就算不曾有所进境,也不当消退到连天狼都能感知到的地步,甚至已然有了死气!
贪狼星君既然能点化如天狼这般的天地异兽,实力自然深不可测,怎会衰退得如此厉害?
楚浔神色复杂地将信笺与书册一一收起,对萧清毓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萧清毓迟疑片刻,半晌方道:“此处本为婚房,一切陈设又显出两人的,咳咳,恩爱。但这信笺上之语,分明又说的是两人分离……”
楚浔微一蹙眉,指尖已是将腰际的剑穗握住,道:“总不会此物,是他们二人从前的信物吧?”
那贪狼星君与另一位本要成婚,许是发生了何种变故而使两人分离,贪狼星君这才写下了那一页的相思之语,甚至修为倒减。
原本两人合卺的婚房,只剩下了贪狼星君一人独居,也无怪星君将剑穗取下置于枕下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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