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柳本是温柔地抚慰着怀里的孙晓柔,直道:“主子不哭不哭哈,哭了就不漂亮了!”语调温软,语音动人。听着主子说自己对她好时轻轻一笑,但听到后一句时安慰的动作却不由一顿,眼眸微微一闪。尔后自然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孙晓柔一直在吐诉自己的不甘愤慨中,并未发现从柳的异样。
从柳心中不由叹息。怪不得青玉姐姐要自己盯好这位孙氏小姐,果然是品性有问题的。才几天的时间,半点性子也按耐不住,急躁不稳。无非是听见了两句闲言碎语,竟是记恨上了所有人!从柳自己也是宫女,难不成能任着这位主子如此对待自己姐妹?这样的人,没上位反倒是好事了……
正在主仆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小宫女兴奋地冲进来,急切到:“乾清宫那边来、来人了!”
孙晓柔一听,睁大眼睛看向从柳,见其点头,忍不住笑:“好好好,太好了!”紧接着在宫女侍候下匆忙整理好自己,挺直了身子,前去听旨。
只是……听传侍念完诏书,孙晓柔不由怔愣住了。她急切地看向传侍:“公公、公公,你确定没错吗?”
传侍轻轻瞥了她一眼,见其眼睛通红,不由薄鄙一笑,“皇上的旨意,咱家怎地会传错!”说罢,将诏书卷好,递给了孙晓柔,“孙御女,您可拿好喽!”见孙晓柔迟迟不接,不由冷哼一声。
从柳连忙接了下来,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劳您跑了一趟,辛苦了!”传侍见此,这才勉强点点头,走了。
传侍走后,孙晓柔依旧跪在原地,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宫女正准备扶起她,却被其怨愤、阴狠的眼神惊住。吓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哈,御女!竟然只是区区七品。凭什么?凭什么我等了这么久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她满心欢喜地前来聆旨,却万万没料到,结果会是如此。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手掌心,疼痛愈发地刺激了孙晓柔。
这分明就是个笑话!万般期待,急切准备,却被如此打脸……慢慢地,孙晓柔顺着宫女的力道站了起来。
不,这一定不是皇上的意思,肯定是皇后在一旁撺掇的。当初皇上是那么温柔,他拥着她说道要娶自己为后的,都是薛楚妍她挡了路!
如果楚妍在此,一定会说:楚男人酒后的话从来不可信好伐?更何况赵祗他根本就不是对着你说的。这个锅我是不背的。
从柳冷眼看着自己表面上的主子已经有些癫狂,动作却依旧温柔小心地将孙晓柔扶进屋子。
出来之后,交好的小宫女悄悄地将从柳拽着到了隐蔽处。“从柳姐姐,你可要小心一些啊!这孙御女看起来可不是好相处的。”
从柳轻点小宫女额头:“瞎编排主子什么呢?”见小宫女鼓着包子脸着实担心的表情不由一笑:“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我会注意的。”是时候该和青玉姐姐见一面了。
当晚,难以入眠的孙晓柔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中言明其无非是薛氏嫡长女薛楚娴的替身,赵祗对她根本毫无情义。又点名其现在处境危险,皇后薛楚妍半点也不会容她,愿与其合作,末尾处附了地点及时间。
与此同时,从柳与青玉隐蔽会面,向其说明孙晓柔动态及品性。青玉听后冷笑一声,“果真不是个好的,这般行为,可是堕了孙太傅的名声了!”
随后叮嘱从柳要继续关注其各个方面,且小心行动,别被发现了,以后传递信息时,若非必需,怕是不会再见。保住性命为上!
从柳一一应了,二人作别,此后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要去给楚妍请安。彼时晨光熹微,从柳正准备唤醒孙晓柔,却听她喃喃自语,俯身一听,隐约是“替身”二字。从柳微微蹙眉,见无法得到更多信息,便唤醒了孙晓柔。
本以为顺顺利利地拜见皇后就好。哪只还没出起居所便开始闹了幺蛾子……
从柳耐心道:“主子,咱们昨个儿不是说好的吗?杏黄色衬皮肤,更显娇俏,更能突现您的娇美。您今个儿选的浅荷色太素了,恐是不妥。”
孙晓柔冷笑道:“不,就这件!”不是说替身吗?那我就替给你看!
离去之前又抬头看了眼主子,美人、美景,那个人便真无一丝动容吗?
冯萱察觉侍女的离去,却也浑不在意,直到窗外的一片花瓣飘至额稍,她才眼皮轻轻一颤。素手再一次地随着琴上雕刻的花纹游走,低喃:“情花,檀郎……”
突地,她纤细的手指奏起了琴音,琴声泠泠,夹杂哀思。听曲调,恰是《思帝乡》。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另一边,赵祗处理完朝务,来到了景仁宫。进门便是一声冷呵:“都给朕退下!”
楚妍见宫人都白着一张脸,迅速退了下去,还不忘带上门,不禁觉得宫女太监今日怕是又可以脑补了。这般想着,她斜了赵祗一眼:“皇上的架子真是越发的大了。”
赵祗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接都没接这一茬,“听说今天皇后家族来人了?”
楚妍并不惊讶他有此一问,要是不问,才是有问题了。遂她只是坐在赵祗另一边,拿起茶壶提袖给二人都倒了杯茶,方才平平开口,讲事情原由细述一遍,重点提及了冯妃的异常。
赵祗听后不语,楚妍便看着杯中的澄碧的茶汤亦是不再多言。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赵祗低沉问道:“皇后以为,此事冯氏一族知情否?”顶着他深邃的目光,楚妍抬起头与其对视:“这就得看皇上您对‘知情’的定义是什么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